“你若是赵远鸿,我便是阮念双。就这样,一生足矣。”
赵远鸿忽地将她拥紧,埋首在她的肩窝。
“可我怕……怕负你。”
阮念双叹了口气,轻抚着他的脊背。
“是怕负我,还是怕被别人践踏?”
那一句简单的质问,让赵远鸿浑身一震,竟无力反驳。
灯火微摇,书房的寂静中仿佛能听见墙上滴漏的声响。
一时无声胜有声。
崔锦的书房内。
崔如颖毫无坐姿可言地盘着腿,稳坐在她那张雕花檀木椅上。
她一手握着茶盏,一手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枚铜钱,神色间透着几分慵懒。
崔锦抬眼看了她一眼,眉头微微蹙起,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端起书案上的茶喝了一口,任由这个不成气候的妹妹继续坐得肆无忌惮。
“所以呢?”
崔如颖不耐烦地敲了敲茶盏边缘。
“赵远鸿最近过得有多狼狈,快讲,说重点。”
崔锦搁下茶盏,扫了她一眼沉声道。
“听闻他刚跟平列侯在朝堂上一番唇枪舌剑,没占到半点便宜。”
“就连太子也对他颇为不满,差点当堂摔了他奏折。”
“这几日寒冬腊月,他在府中时不时就有百官的折子送来,偏偏都不是好事。”
崔如颖嗤笑一声,“活该。”
她放下茶盏,单手支着下巴。
“这人活得也真有意思,整天端着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觉得天底下没人比他聪明、比他体面。”
“这回尝到苦头了?不是说自己能撑起半个朝堂吗?呵,结果不过如此。”
崔锦听罢。
“妹妹,话可不能这么说。”
崔如颖挑眉看向他。
“我说错了吗?赵远鸿是什么人,哥你最清楚。”
“他嘴皮子利得很,手腕也不是省油的灯,但他那点自负劲儿,早晚得栽在自己身上。”
“谁让他总爱踩着别人往上爬?”
书房的窗纸突然被风吹得微微抖动了一下,崔如颖抬头瞥了一眼窗外,天色深沉,风声夹杂着落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