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琢磨着要把今天得到的消息告诉胡爷时,远处的庙里居然传来了一阵敲钟声。
那当的一声响,吓得我浑身一抖。
可是就在这阵敲钟声后,原本还零星亮着的几盏灯笼,竟齐刷刷地熄灭了。
刘大姐的脑袋从门口探了出来。
“到点了,陈小哥,快回屋吧,这外头不太平。”
也许是因为害怕,刘大姐说完这句话,就缩回了屋。
等我进屋时,麻长顺已经睡下了。
胡爷坐在床头,扫了我一眼。
“动静别太大,别把蜡烛吹灭了。”
我一扭头,就在门后,立着一只一指长的白蜡烛。
白蜡烛的火苗正冒着一撮撮的黑烟。
我小心地带上门,不解地问,“这是干啥?那位刘大姐不是个活人吗?”
“这蜡烛就是她立的。”胡爷头不抬眼不睁,在确定我进屋后一头栽回了床上。
我看着那蜡烛,心中却越发的不安了起来。
按我们这行的规矩,只有在下墓担心遇到邪祟的时候,才会在这墓室的西南角立一支蜡烛。
这刘大姐刚才还跟我谈笑风生。
一转眼居然把我当邪祟对付?
我自嘲地笑了,“这叫啥事啊?”
我爬上了床。
本以为终于能睡个好觉。
可不知道为啥,那只铺了一张凉席的木板床,硌的我浑身发疼。
也不知道床上有啥东西,挨着床的后背,格外的痒。
我烙饼似的,翻来覆去地折腾。
一转头,正好对上了窗户。
因为天热,窗户被我打开了,窗帘也被夜风吹了起来。
我这一扭头,正好跟外边那张乌漆麻黑的脸对了个正着!
那东西顶着一双赤红的眼睛,歪头探脑地趴在窗户缝往屋里瞧。
突然!
窗户被一股巨力撞开!
墙角的蜡烛由红变绿,跟着就冒起一股青烟,彻底熄灭了。
我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手死死地抓着被角,另一只手已经摸向了枕头底下的砍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