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昉殿内,鹤知羽拿起桌面上刚刚送回来的密信扫了一眼,须臾将那封信用烛火点燃,半阖着双眸看着手中密信升起火焰。

    炙热的红色倒映在他的瞳孔中,好似被囚于一方黑色湖面的骄阳。

    看似温暖,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鹤知羽将密信扔在珐琅火盆内,京元神色微动,“殿下,若是王爷这次将那个人带回来,定然是立大功的。这本是殿下将计就计顺了皇上的意,如今岂不是将功劳全都送给了璟王?”

    鹤知羽看着燃烧的正盛的烛火,眼底冰冷一片,氤氲着千年不化的霜雪,哪还有平日里半分温润模样?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随意的搭在扶手上。眼尾泄出的冷意弥漫开来,许久才缓缓开口。

    “送与他功劳?只怕他有命去没命回。”

    鹤知羽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意,“好戏,就要开场了。”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殿下,十公主来了,说是有要紧事求见殿下。”

    鹤知羽有些意外,这个皇妹素来与他没什么来往。从小到大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如今却来主动找自己,还是要紧的事儿。

    “让她进来。”

    片刻后,鹤宝珠走了进来。

    “宝珠见过皇兄。”

    “什么事?”鹤知羽语气不冷不热。

    鹤宝珠抿了抿唇似乎还在琢磨着如何开口,在别人眼里变成了不敢开口。

    毕竟在所有人眼中,十公主都是个不擅长与人交谈的人。胆子小,畏畏缩缩,放在人堆里都是最不起眼的那种透明人。

    虽然自从回京以后稍微好些了,但性子却是难以一朝改变的。

    “皇兄,我刚刚去给母后请安的时候,看见了钱妙芸在母后那儿。”

    鹤知羽似有不解,钱妙芸是母后的外甥女。

    虽然钱妙芸的母亲与皇后并非一母同胞,但母后素来很喜欢这个乖巧讨人喜欢的外甥女。所以从前,钱妙芸也时常入宫,自己也能看见过几次。

    鹤宝珠道:“我听见钱妙芸和母后说汤泉宫内的事儿了。”

    鹤知羽神色微动。

    “我也不知晓汤泉宫内发生了什么,但钱妙芸说挽颜和意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