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宁年幼也曾随着时晏安习过凫水,但与凫水相比,她则更喜骑射。
是以,单论凫水,她至多也只能算是会。
且更不必说是在眼下这般危急时刻。
箭簇如雨注般落入水中,又从身边疾驰划过。
二人屏息凝神,不消片刻,时晚宁便已是有些头晕目眩。
此时此刻,她深感方才一时太过冲动!
早知如此,在湖岸上走走就好了,何必游什么船?
且不说若在岸边决计不会被淹死,遇此危难,摇光定也可助他们一臂之力。
更何况,岸上亦有草木可做遮挡,何至于落到现在这般,俨然就如水中旱鸭一般,毫无可避,随时都将被人射成了筛子?
暗自悔恨的功夫,时晚宁突然感到水中似有血腥气息。
待她睁大眼睛细看,果然瞧见如雾般的血水正从陆修年左臂上缓缓渗出。
正当她准备奋力游过去时,忽觉耳中一阵轰鸣,头晕目眩。
水面上两个硕大的黑影越靠越近,此时若露出水面,只怕顷刻就会被人射穿。
可眼下,她的眼皮已经越发沉重到睁不开了。
就在她快要彻底闭上的时候,那股血腥味更加浓重了。
下一秒,陆修年的脸瞬间在她眼前放大。
“陆……”
她刚开口说出第一个字,紧跟着,唇上便覆上一抹柔软。
顷刻间,就像濒死之鱼遇到了水,时晚宁近乎没有意识的汲取着。
不知过了多久,待她再睁开眼时,正躺在一处温暖的石台上。
她的衣物在一侧稍矮枝丫上挂着,随风飘荡。
等等!
她的衣物!
时晚宁心中大惊,猛然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偌大的并不合身的黑色锦袍。
锦袍上散发淡淡的玉兰清香沁入口鼻,时晚宁顿感不妙猛一抬头。
果然!陆修年亦换了一身黑色锦袍,正坐在她不远处的地方。
除他之外,此处再无第二人!
时晚宁脸色难看,刚要开口,陆修年背对着她清淡的声音就随风传了过来。
“衣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