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湖遇刺一事,圣上至今未曾提及。”
陆修年语气带着细微的寒凉。
时晚宁怔愣片刻方才回过神,“这怎么可能?你不是一向都最得圣上恩宠?凌波湖遭遇那般险情,圣上竟能做到对你不管不问?”
“不过些许表面文章罢了。”
陆修年说完,时晚宁的神情更加不敢相信了。
“你的意思是,圣上果真知道刺杀一事,难道说,这件事他竟然默许了?”
陆修年苦笑一声,沉默下来。
他这般反应,即便不说,时晚宁只需稍加细想便能明白。
敢在京中如此胆大妄为者,又能得圣上默许之人,似乎的确就只有晋王了!
可是……
就算圣上欲借晋王之手除掉陆修年,为何却会选择现在?
毕竟,他可是圣上!
即便没有晋王,这数年过去,他若真想让他死,又何须等到现在?
除非……
时晚宁深吸口气,顿时审视神色看向面前男人。
“陆修年,与我大婚,你是答应了的。”
陆修年抬眸看过来,便听她接着道。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自先帝与先太子接连崩逝后,当今圣上予你千万般骄纵与恩宠,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古往今来,凡是所谓帝王家,哪儿来的什么兄友弟恭?”
陆修年闻言,眼眸渐而眯起,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女人。
除了北凉帝萧郢,她是第二个能说出这番话的人。
天下人都以为,明德帝偏爱于他,对他何等骄纵恩宠,这么多年来,他的一应用度所需皆先于人前,就连明德帝的一众皇子们比他都远远不及。
这般表象下,她竟能同萧郢一样,看出所谓的恩宠不过是明德帝做给天下人看的戏码,这不得不令他感到惊讶!
时晚宁看着他的表情,继续探究口吻道。
“既是如此,圣上便本不该默认晋王对你动手,除非你做了什么事,惹得圣上心中不悦。”
陆修年眼皮一跳,听眼前人继续。
“我记得,当初在临北城见到陈英的时候,王爷的脸色似乎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