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万幸,我没有能够立刻扯下d先生的面具一探究竟的力气和机会,可以把被迫面对现实的时间往后延了。

    哪怕纸包不住火其实是迟早的事。

    d先生似乎很了解我的决绝,他很快放弃了用何田田来威胁我,而是意味深长的问:“难道你就不怕我其实有的是从这里脱身的法子么?”

    他至今没有回答我先前的问题,尤其是跟他进门方式有关的那一个。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攥紧双手,话音却很是无所谓的说:“那你就请便好了,前提是你确实有飞天遁地的法子,而不是在虚张声势。”

    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起居室里的办法不难猜,只是第一时间想不到那么匪夷所思的角度罢了——d先生压根是早就待在这栋房子里了。

    带院子的二层小别墅与偌大的容家相比自然算不了什么,但想藏住一个人也是绰绰有余,尤其我在收拾房子的时候始终不曾踏足过阁楼。

    那里冬冷夏热,是大人们存放杂物的地方,从我小时候开始就很少有人去了。

    我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唇枪舌箭上,尤其d先生很是擅长操纵人心,我怕跟他聊的多了,好不容易稳定住的心念会再次发生动摇。

    通往阁楼的楼梯是一架同房子整体气质很贴合的木梯,因为并未损坏,所以不在翻修之列,我扶着没有灰尘的扶手向上走去,心底的猜测一点点变得清醒,最终在推门之际得到了验证。

    房间里的杂物都被推到角落里用防尘布盖的严严实实,而在靠窗的位置则是另一个泾渭分明的空间,这里有床有桌,是个足够一个人独居的小空间,就连风景都相当不错。

    我站在窗前,鬼使神差的往外望去,随即抬眸远眺,望着远处山景自嘲的笑了。

    天色早就黑透了,这片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从市区变成郊区的住宅区附近的居民一年少过一年,以至于这里几乎没有灯火夜景可言。

    可真正令我感到讽刺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可以预见到的白天里的景象。

    从前d先生交给我的用来证明何田田安危的照片里的窗景跟白日里会存在于此的景色一模一样。

    原来何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