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被何田田一把攥住了手腕,她在我掌心里画下了三个数字。

    我将它们仔细记下,随即疑惑的看向她,不知道该不该打破沉默。

    何田田像是在忍耐极大痛苦一般深呼吸了好几口,努力回忆道:“不对劲,我好像真的遗忘了很重要的事,这三个数字是在哪里看到的来着……”

    硫喷妥钠的药名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何田田抓着我的手,很努力的回忆道:“我记得自己是被关在集装箱里转移的,那是他们转移人质的办法,当时我在夹层里摸到了编号,顺利的话应该能靠它查出渔船的归属。”

    这无疑是个很重要的信息,就算说能把跟渔村里那帮余孽有合作的人挖出来也不为过。

    可何田田偏偏记不起这最关键的一点,她声音轻得像飘落在地的羽毛:“对了,当时我还在渔船上见到了一个熟人,可他是谁来着……”

    话音很快低到了不可闻的地步。

    我注意到何田田的异样,眼明手快的扶了她一把,这才没让她因为失去意识栽倒在地,连忙摇晃她的肩膀道:“何田田!你快醒醒!”

    何田田看起来也很想醒,她眉心紧蹙,攥着我的手更是没有松,但这些全都是无用功。

    我马上意识到她是陷入了深度昏迷,后背瞬间沁出冷汗的同时,也连忙按响了呼叫铃,将医护人员叫过来查看她的情况。

    医生得知何田田是在跟我交谈时昏过去的,以为她是受不了真相的刺激,不失无奈的对我说:“我们建议家属循序渐进是有原因的,大部分人都很难接受自己的记忆可能被人改变过的事。”

    “谢谢提醒,我以后不会了。”我连连点头,把低眉顺眼一词给诠释到了极致,是想着先把何田田的情况稳定下来再说。

    可变故这种东西就是一旦开始就会没完没了的接踵而至。

    走廊里再次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下一秒刘队猛地推开病房门,他手里还拿着没来得及挂断的警用对讲机,神色严肃的说:“出事了,刚刚接到兄弟单位的警情,有家私立疗养院发生火灾……”

    他的话说到一半,忽然注意到了病床上躺着的何田田的状况,生生咽下没说完的话,转而问到:“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