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太不幸了。”容云衍哀叹不已的惋惜过后,却又不忘顺便透露几句他那边的情况,“我身为集团总负责人,本该在这时候前去慰问一番,但谁让我出差了呢。”

    刘队的同事当时就不甘心的追问:“可我怎么听说你一直有在公司按时上班呢?”

    这是根据我提供的线索,临时编出来诈他的,但结果可想而知,他要是这么容易说实话,就不会将自己的真面目藏到今日了。

    容云衍成功用话术把自己包装成了出差在外,什么都不知道的倒霉负责人。

    刘队的同事一度还怀疑过是不是他想多了,等出了容氏的大门,再次晒到外面的阳光才又回过神,旋即在日头底下出了一身冷汗。

    能把老警察给忽悠的怀疑自己,容云衍的本事委实是不小。

    我自认为从不曾轻视过容云衍,为此隔三差五就要往活络了的心上泼冷水,是硬逼着自己冷心冷肺,绝对不能够再去重温旧梦,尤其那还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噩梦。

    刘队从来都是个稳得住的,这次也不例外,他认为何田田是个很重要的突破口,特意交代我说:“疗养院里什么资料都没了,何小姐的存在无疑很关键,但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他的话音越来越低,意思却是明显的直接浮出了水面。

    警方在尚未掌握任何证据,只有推测的情况下是无权也无法调动大量警力来保护何田田的,现在只能发动一切能信任的力量保护他,而我恰好是其中最受信任的那一个。

    这让我莫名感到一阵心虚。

    原因无它,是因为我从身份到经历,没一样是能心安理得讲出口的,哪怕讲出来了也会被当成是精神出了问题。这样的我也能算是值得信任的人么?

    我的心绪立马又变得乱纷纷的,幸好有容云衍这个现成的理由在这里挡着,不至于被怀疑。

    刘队还有很多事要忙,他没空跟我寒暄,转身就往走廊尽头的楼梯方向走去。我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事忘了说,可正在我因为惦记何田田,扭头要回病房时,变故发生了。

    外面再次传来布谷鸟规律的鸣叫声。

    许是因为这次身边没了旁人在的缘故,我终于清清楚楚的明白了心底异样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