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又经历了怎样的人生,但他也能很敏锐地感觉到大师心中的那片仁慈和豁达,而大师也一直是如此表现,从未让他失望,从未出乎他意料之外。
偶尔他也会去做些重复性的农活,比如剥玉米,和以前一样,他很容易就可以沉浸到这种重复性的劳作中,完全忘我。这些都让他放空心情,如果偶尔有了一些焦虑和担忧,只要他沉下心去做一件事,他很快就会把那种烦恼清除掉。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往前走,除了大师和木木,他偶尔也会和其他人闲聊几句,但大家都很默契地不谈人生大问题,不问往事,不问将来。毕竟他们已经入山,也没有什么未来。唯一的去路也就是。。。
无衣偶尔也会走到舍身崖那边,但他从来没有上前去看过那里,不是他害怕悬崖,而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去那边一般就是去看缆车了,他喜欢看缆车下面那片森林,带着望远镜仔细寻找林中的一朵花,一棵草,一个小动物,偶尔有所发现,他就觉得很愉快。尤其是下雪的时候,他更喜欢去那里,看那片白茫茫,就会想起他进山的那天,回想起那时候的自己多么无知可笑,心情又是如何忐忑不安,对山中修行生活又是怀着怎样的期待和好奇,等等。
不知不觉好几年时间过去,突然有一天无衣发现了自己头上的一根白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开始变老了。其实我们一直在变老,木木和大师也是,但是只有在某个特殊的时刻,我们才能意识到光阴已逝,容颜已老。好像时间不是均匀流逝的,而是在我们注视不到的时候停滞不前,在我们突然察觉醒悟的时候倏然而逝。
“你这些年似乎过得很愉快。”大师看着无衣盯着白发发呆,走过来问道。
“是啊,这么愉快竟然也生出了白发呢。”
“哈哈,这白发倒不一定是烦恼丝。”
“那是什么?”
“也可以是你成熟的标志啊。”大师开玩笑似的说道,无衣也跟着笑起来。他真的很佩服大师,能入能出,在自己渴望深入交流时,他总能很快进入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平淡地说出沉重的话题。而当自己轻松地浮在表面时,大师也能轻松得随声附和,表示赞同,深渊里的气息一点都不带。
“你大概会觉得我活得太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