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半步。
他的手停顿一瞬,却还是落在了她的发顶,取下一片桂花。
和小时候一样亲密无间,仿佛相隔的十一年里,依然有彼此的存在。
那丝似有若无的隔膜也像清晨的薄雾一般悄然消散了。
温嘉月仰起脸,眉眼带笑。
远看,郎才女貌,好似神仙眷侣。
沈弗寒不动声色地看了许久,只觉得刺眼。
她对他笑的时候……她从未对他这样毫无保留地笑过。
沈弗寒攥紧手,花刺刺入掌心,也丝毫察觉不出疼来。
裴怀谨和温嘉月还在说话。
她害羞,她娇嗔,她笑意盈盈。
他温柔,他失笑,他望着她。
沈弗寒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没有任何动作。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想,只是一直盯着。
眼中像扎了根刺,耳边嗡嗡作响,心口闷得发疼,连呼吸也失守。
直到裴怀谨离开。
温嘉月朝他挥手,一直目送他消失在拐角处。
灌了铅的双腿终于脱去层层枷锁,让他朝她缓步走去。
他的步伐不疾不徐,和往常无异。
从小到大,遇到大事时,他总会出奇地冷静。
走到温嘉月身边,他淡声问:“在看什么?”
温嘉月吓了一跳,根本没想到沈弗寒会出现在这里,结结巴巴地开口:“看、看风景。”
她竭力保持着镇定,笑着问:“侯爷怎么来了?”
她心里暗暗叫苦,沈弗寒不会看到了吧?
虽然她自己知道她和蜻蜓哥哥之间没什么,但落在旁人眼里,肯定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