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他……”玉竹气得都想骂街了。
也亏得这是在京兆府的公堂上,她才忍住了骂街的冲动,狠狠瞪了贺敏之一眼:“借三万两不还狎女支取乐的生儿子没屁眼。”
“不得咆哮公堂。”梅大人轻轻敲了惊堂木。
玉竹马上就老实的缩回薛沉鱼身后了。
这回换贺敏之绿着张脸,“薛氏,你就是如此管教下人的?!”
“我如何管教下人,就不劳贺翰林费心了,我们不花你贺家一分钱,所以你没有资格置喙。”
“你放肆!你就是这么对你丈夫说话的?!”
薛沉鱼冷笑了一声,甚至都懒得搭理他。
梅大人都看不下去了,把惊堂木拍得“咣咣”响,“不许咆哮公堂,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贺敏之气得想骂人,但对上梅大人的视线,还是老实了,“梅大人,这世道男子为天,本官是家中的顶梁柱,肩负着一家的荣辱。”
“而薛氏只是一介后宅妇人,她嫁入贺家之后,便是我贺家的东西,她的所有东西便也应该都是贺家的,便是我用了些许,又何来商借之说?”
“她用如此荒诞的理由将本官告上公堂,岂不知民告官,妻告夫,她自己也是要坐罪的!”
梅大人愣了一下。
本朝例律是没有一跳规定女子的嫁妆丈夫不能用的,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梅大人。”薛沉鱼徐徐起身,朝上座的梅大人行了一礼,“我朝例律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嫁妆的归属,可女子的嫁妆是明明白白写在婚书上的。”
“开国皇后娘娘也曾言,‘嫁妆为女子私财’,不知道梅大人可否听过?”
梅大人下意识看了陈师爷一眼:那位跟太祖皇帝一起打下江山的皇后娘娘说过这话?
陈师爷郑重的点了头。
梅大人顿时就有了底气,“薛大姑奶奶说的没错。”
薛沉鱼接着道,“先帝一朝,也曾有盗取妻财的作奸犯科者,当时的人也曾谴责其人,‘不逞之民强娶妻,给付其财而亡,妻不能自给者,自今即许改适’。”
“这也是对妻子享有私财的支配权和所有权的一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