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着案卷的牛皮纸袋往怀里紧了紧。
"你很忙?"
电流声突然变得刺耳,像被攥碎的锡箔纸。
景钰的拇指悬在红色挂断键上,晨曦将她睫毛的阴影,投成两柄细剑:
"是的,我在咨询我爸爸的案子,进展到哪一步了"
她忽然勾起唇角,露出白瓷般冷冽的齿尖,
"怎么?贺先生有兴趣?"
听筒里传来水晶杯坠地的爆裂声,通话戛然而止。
劳斯莱斯幻影碾过满地梧桐碎影时,景钰正把碎发别到耳后。
车窗降下露出贺城轩锋利的侧脸,他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缠着绷带,暗红血渍在纱布上洇成曼陀罗图案。
他推开车门,手工定制的暗纹西装,在阳光下泛起蛇鳞般的冷光。
男人倚着晨曦中的车头,百达翡丽鹦鹉螺的蓝表盘在他腕间流转,他怀里抱着足有半人高的蒂芙尼蓝礼盒。
"听说,你昨天搬进碧海苑。"
他抬手挡开要帮忙的司机,亲自把礼盒捧到景钰面前,
"智能家居退回来就算了,乔迁贺礼总得收下。"
景钰裹紧香风衣,晨露沾在她的发梢。
礼盒掀开的瞬间,三百支厄瓜多尔玫瑰轰然绽放,花芯里缀着宝格丽divas" drea系列全套珠宝,最顶端摆着把黄铜钥匙。
"南郊温室的花匠,从今天起只听你差遣。"
贺城轩转动钥匙扣上的,梵克雅宝四叶草,
"每月1号换批新品种,上周刚空运来京都垂枝樱。"
他突然弯腰拂去她鞋面的花瓣,阿玛尼高定西装的袖口擦过她脚踝,
"你总说公寓缺点活物。"
景钰后退半步,她听见自己说:
"玫瑰明天就会蔫。"
"所以我订了永生花设备。"
景城抱着厚重的卷宗,从检察院来,目光落在姐姐景钰的身上。
她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朵鲜红的玫瑰花瓣,眼神却飘向远方。
景钰似伸手从景城手里,接过了那叠沉甸甸的卷宗,朝站在一旁的贺城轩,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语气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