珝夫妇送出了大理寺。
到了车上,待马车远离了大理寺,再加驾车的是冻雨,苏心瑜这才问:“夫君,咱们是去竹林,还是回陆家?”
“先回陆家,再出发去竹林。”
陆承珝说着话,人缓缓往苏心瑜怀里倒去。
“也好。”她连忙将他搂住,“你这样,要不要紧?”
“死不了。”
“能说得好听些么?”
“能。”陆承珝苍白的唇漾出些许笑意来,“此生想与你共白头。”
苏心瑜闻言,眼眶倏然红了:“你昨日的计谋就是以自己的性命当赌注吗?”
“怎么可能?”陆承珝坦诚,“昨日的计谋便是用裴家的税银车扯出君晨涛别院的小国库。我也没想到太子死士竟然再次进行刺杀,更没想到他们竟然连皇帝都敢杀。”
修长的手指缓缓拿出十二颗珠子的手串,他最没想到的是,手串原本主人竟然是皇帝。
“珠子个头挺大,确实是男子佩戴的,那日我说珠子数量少,没想到真的说对了。”苏心瑜柔声道。
“娘子,陆家乌烟瘴气,而今我好像要把你牵扯进更深的漩涡里了。”
“漩涡太深的话,我害怕的,我会跑的。”
陆承珝咳嗽出声,端的是可怜之态:“你当真还要跑?”
“不跑,不跑。”苏心瑜搂紧他,“咱们不说话了,你先休息片刻,等回到陆家后,咱们第一时间去寻我师父。”
陆承珝缓缓闭了闭眼:“那我歇息片刻。”
“好。”
苏心瑜咬了咬唇。
他的脑袋搁在她的腿上,沉得很。
可委实心疼他,她便咬唇忍着。
回到陆家,已近午膳时分。
大理寺内对质之事,包括今日陆承珝与皇帝遇袭之事,到底没有传扬开来。
是以,他们回到陆家时,也无人来问寻什么。
饭后,夫妻俩出发去往竹林亦顺利。
依照师父所教的步伐,苏心瑜轻松避开阵法,进了宅院便喊:“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