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是两室一厅,还带一个小露天阳台,落地窗外便能清晰地看见远处黑压压的九天山轮廓,景区脚下的酒店之所以贵,也有这种噱头,抬眼便是青山。
白云盛放下包,一边活动着肩膀,一边指着两个房间说:“你挑一间,休息一晚,咱们明天中午上山。”
“中午上山?”
白云盛笑了一下:“咱们可是买的游客票进山,难道你还想关门之前,准时出来?咱们是从正面进山,可总要找一条路,直入无人之境。中午进山,恰好能躲过一道坎。”
“什么坎?”我问。
他却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希望运气够好,能躲过去吧……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
我明白他走正面进山的意图,就像他另辟蹊径,选择跟我坐飞机来一样。
大隐隐于市,也许是这么多年来的经历,让他习惯了如此处理问题。
折腾了一天,我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疲惫,为了养精蓄锐,洗漱后也早早地上床休息了。
穆思跟我们一路过来,却仍旧寡言少语,哪怕到了酒店,也没有出来的意思。
白云盛说,穆思自打伤好得差不多后,就寡言少语的,我与柳忘间的事她几乎一概不知,只是白云盛下山之前,觉得不能把她就这么扔在黑山上,于是顺手的功夫,把她也带下来了。
白云盛下楼,去附近的小卖店里买了些东西,我俩坐在客厅里整理背包的功夫,灯光微微闪烁,穆思的影子出现在了墙角。
这一眼对视,我们俩似乎许久没见了。
自打穆书喜被黄仙送来,穆思一直跟着白云盛养伤,几乎没有露面。
而那张封着穆书喜的符……那符我倒是抽空给了白云盛,只是不清楚他私下里,有没有找穆思聊过什么。
她的脸色一如既往地苍白如纸,蹲在角落里也不说话,就是静静地看着我们忙。
“不来搭把手?”白云盛随口喊。
穆思轻“哼”了一声,没接茬,一个眨眼的功夫,又消失了。
白云盛笑了一下:“穆小丫头现在脾气就这样,咱们这趟进山,不能带她。”
“她伤还没好利索,还是留在这儿休息吧。”我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