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岁,因常年劳作整个人老的像是七十多岁,发须皆白,苍老至极,走路一瘸一拐,眼神茫然,走出城回到家,他没有告诉家人,而是在家寻了一段粗布,卷成绳挂在自家草屋,踩着一个木墩绑好上吊绳,天气恶寒,踹倒木墩,一命呜呼。
清晨时,赵家人扫院子看到老爷子尸首,一时间全家捶足顿胸,嚎啕大哭,赵家小儿子挥舞砍柴刀要杀去汤家,直到被邻居拦下。
邻居也咬牙恨道:“这几年来,汤家逼死几个人了,如今又逼死了赵家哥哥。”
“这年月,还让不让活了!”
时日艰难,但没想到会艰难到这等地步。
守田隶长柳小二禀报了南洛镇恶情,民卫长莫柱竣也愤怒不已,他之前为奴,厌恶地主:“里长,汤家完全不把佃户当人,我们送去的土豆种子也趁机吞掉。”
“这户人家,想钱想疯了。”莫柱竣握紧梭镖。
“等候讯息,若黑夜有变,不可妄动,守好田地即可。”魏昶君看向柳小二,郑重开口。
柳小二不明何意,但还是点着头。
道观冷冷清清,只剩下魏昶君,洛水,莫柱竣三人。
“知会青石子,率南洛济世义骑夜袭南洛汤家,凡主使,欺民,之人,就地格杀,掠财遁山。”
“左营牛家,大谭宋家,一并除之,此后南洛镇,左营乡再无地主。”
魏昶君指沾茶水,在道观木桌缓缓写下每个村庄地主姓氏,然后每一个名字打了一个叉号,他神情有一瞬间闪过不忍,毕竟自己随意抹除的一个地主,都是十几条人命。
但这个时代太残酷。
南洛镇的佃户都穷困如此,地主还在进行剥削,完全不在意百姓饿死。
这仿佛是不同种族的生灵,残忍的难以想象这居然是一片土地长起来的乡泽。
面对封建王朝几千年形成的地主欺压平民制度,现在只能先杀,至于之后再说。
魏昶君挥了挥手:“柱竣,你从民卫选十个慎言,令行禁止之人,你也跟随青石子一同灭地主。”
莫柱竣脸上全无半分紧张,只有兴奋,他作揖离开,手中梭镖枪摩擦地面,传出哒哒声。
夜色彻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