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卷着零星的雪片子粘在小小的三角形印记上,像凝结的霜花儿。
略显笨拙缓慢的脚步慢慢的远了,嘎吱嘎吱的踩雪声也很快消失,天地重归寂静。
直到脚印子都快要被新雪填满,垂下去的厚重窗帘才微微动了动。
一个脑袋绒绒身上秃秃的身影探了出来。
正是老三。
珠珠毕竟是只两百来斤的熊,走路的时候再怎么小心,动静也太明显了。
早在珠珠往这边走的时候,老三就已经听到了它的脚步声。
但它没有露头,只是躲在窗帘后面安静的听。
它听到雪地被踩得咯吱咯吱作响,听到木头箱子挪动时划过水泥地面刺耳的摩擦,听到坚硬的爪尖扣在窗子玻璃上清脆的叮当。
也听到了那再熟悉不过的,沉重却柔和的呼吸。
陆霄说的那些,老三其实都明白,它也知道就算自己身上一根毛毛都不剩下变成彻头彻尾的一坨肉肉,珠珠也不会嫌弃它。
但是它还是很难跨过心里的那道坎。
人在有在意的事情的时候总是会变得异常敏感,明明身边的人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却仍然会觉得全世界都在盯着自己想要藏起来的弱点看。
动物其实也一样的。
哪怕是陆霄给它上药,老三也会下意识的用爪爪把头抱着埋起来,刻意回避陆霄的视线。
更不要提去见珠珠了。
确定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了,老三这才慢慢的走到窗台上,到那个小小的三角形印记前面停了下来。
然后用自己的鼻尖对准那个印记,贴了上去。
这样的温度下,隔了这么久,玻璃上自然是不可能再留有温度的。
冰凉,干燥,坚硬,一点都不像姐姐。
姐姐的鼻子应该是软软的,湿润的,呼吸的时候带着很清新的竹叶的味道。
有些事情就是不能想。
一想起之前和珠珠相处的情景,想到刚刚珠珠在这里站着等了自己很久然后又失望离开,老三就忍不住觉得鼻子酸酸的。
想哭。
为啥偏偏是毛毛掉光了。
站在窗台上贴了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