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没有下令让她出去,她也不好擅自做主,只能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屏息等待着。
姜离微微俯身行了一礼,仿若没有看到站在那的陆倾倾,直言道:“陆家军乃效忠于母皇之精锐,为母皇赴汤蹈火、肝脑涂地是职责所在,岂能因功讨赏。”
“倒是戍守金阙台的侍卫,她们于危难之际,毫不退缩,以血肉之躯筑起坚不可摧之防线,方保母皇周全,此等忠勇之士,可做嘉奖,也好激励她们为更衷心的护卫母皇。”
姜玉璇闻言,那紧绷的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一下,而后将目光转向一侧的陆倾倾,“是吗,陆统制?”
陆倾倾双手抱拳,“太女殿下所言有理,陆家军承蒙君上恩泽,方能有机会尽忠,保君上安康、护社稷安稳,绝非为功名利禄,若因些许功绩便求赏赐,实乃有负君上信任,此非忠臣义士所为。 ”
“哈哈哈哈!”姜玉璇忽然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笑声渐息,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姜离,目光中似有赞赏,又似有疑虑,随后,她才道:“话虽如此,可陆家军毕竟护驾有功,得赏。”
姜离沉吟片刻,“陆家军骁勇善战却驻守凉州那等苦寒之地实在大材小用,不若先留在玉京,也好方便母皇差遣。”
姜玉璇略显疲惫地挥了挥手,“行了,就依你之言,孤也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姜离与陆倾倾恭敬地行礼告退,缓缓退出宫殿。
殿外,月色如水,洒在两人的身上。
姜离抬头望向那轮高悬的明月,缓缓勾起唇瓣。
陆倾倾侧目看着她,眉宇间满是忧思:“殿下,陆昭当真行吗?不若,臣带陆家军前去迎接?”
姜离望着天际的一轮明月,低声道:“陆统制,陆昭迟早是要独当一面的,他没有你想象中那般弱。”只是太天真了。
这般天真的性子迟早会成为刺向他的刀。
“可是陆昭……”
“陆统制。”姜离语气冷了几分,“虽说你麾下之兵称为陆家军,可食的却是君上的俸禄,没有君上命令,怎可肆意行事?”
陆倾倾瞳孔微缩,惊诧的看向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