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雅间之内,气氛沉凝。
姜离与牧兰渊相对而坐,中间那张雕花梨木桌仿佛也被压上了千钧重担。
姜离身后,夏棠目光凌厉,右手悄然按在剑柄之上,全身紧绷,犹如蓄势待发的猎豹,充满戒备。
而牧兰渊身后的池衡亦是神色凝重,紧抿双唇,左手紧攥刀把,似是只要稍有异动,便会拔刀相向。
牧兰渊一脸煞气,眉峰如刃,双眸似火,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伤人。
反观姜离,却是云淡风轻之态,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仿若眼前的紧张局势与她毫无干系,那从容不迫的模样,让牧兰渊险些捏碎手中杯盏。
沉寂中,牧兰渊率先打破了寂静。
“我当真从不知道堂堂西越皇太女竟是这么一个厚颜无耻之徒!”
姜离轻轻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缓缓放下杯盏,“你并非北疆七皇女,而是东夷人,你入我西越有何目的?”
牧兰渊手微微一紧,却也没有承认,只道:“殿下为了昧下我这五十万两白银,竟诬陷我是东夷人,是否太过欺人了?”
姜离低笑一声,整个人透着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淡然。
夏棠示意,指了指窗外。
牧兰渊及身后侍从扭头看去。
只见周围房脊之上、楼阁之间,尽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她们身着玄色劲装,身姿隐匿于阴影之中,手中的弓弦紧绷,箭头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
远远望去,宛如一片蓄势待发的乌云,透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牧兰渊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神色巨变。
这些弓箭手分布有序,彼此呼应,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之阵,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随时准备将他们困在其中,让他们插翅难逃。
他胸口微微起伏,难以置信地望向姜离,怒声道:“你……向我借银钱之时,便已做好不还之打算了吗?”
姜离眉头轻蹙,面露不悦之色,“此等言语,实乃不中听,本宫绝非那等无耻宵小之辈,今日不过是与你谈一桩交易罢了。”
“在这弓箭围困之下的交易,殿下竟觉得公平?”
“公平?”姜离尾音上扬,似是满心不解,“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