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聪明又有魄力的人又怎会被赵休轻易算计,以致失去自由?
他这几天曾反复思量大桥上的种种过往,从那夜在煤厂取走骨鼎,到浓雾中窃取贺凤鸣的身份。
其中纵然有不对的地方,但诸多变故纷杂无绪,难以理清楚其中关键。
他于凌晨的薄雾中登上加龙的车,抵达半山腰的停机坪。
脚下的城市在黎明前仍有几点灯火闪烁,光影稀疏黯淡。
随后又在破晓前夕飞往煤场。
赵休要见一个人,那个真正的贺凤鸣。
他总觉得诸事蹊跷,仿佛每件事都有些许异样,却又难以捉摸。
直升机在煤场降落,休憩半夜的指挥官们自行赶来赶来候命。
赵休遣散众人,独自来到地下囚笼,在牢房前紧盯着被禁锢的十八岁少年。
牢房里的灯光没有被点亮,此处一片黑暗,两人隔着铁栅栏对视,赵休目光审视,少年眼中则满是惊惶。
时间缓缓流逝,将近一个小时后,阳光透过牢房屋顶的小窗洒了进来。
光照在那张已经快要绝望的脸上,以上传来的恐惧和迫切想要表达的欲望也如潮水般汹涌的澎湃着。
他想要说话!
赵休打开牢门,解开他身上的枷锁。
少年瘫倒在地,他的伤势沉重,四肢断裂处尚未愈合,好在控尸鬼的能力维系着肌肉缺失部分的力量。
赵休瘫软在地上,他能动的只有脖子了,仰着头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口水从断裂的舌头上淌下来,粘住嘴唇又落在牢房的地面上。
“你是谁?”
贺凤鸣神色平静,凝视着眼前倒地的赵休。
听到询问声少年情绪陡然激动,他拼尽全力抬起头,下巴在地面上缓缓拖动,黏着口水,艰难地写出一个名字——孙海四!
痛苦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淌下,他的下巴被粗糙的地面蹭破,血水混着口水与泪滴,在地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写完字少年呜咽着,在地上磕着头。
孙海四!
果然!他不是贺凤鸣!
贺凤鸣冷冷地注视着地上的三个字,眼中寒芒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