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檀,你说什么?”
这丫头,遇到好吃的,就疯魔了不成?
李杏檀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忙咽下了嘴巴里的薄撑,道:“没什么,我说,老财家的味道,也不过如此!我们家吃这么好,得三辈子富贵的地主老财,才有我们的口福啊!”
黄瑛听了也没怀疑,笑着轻啐:“丫头又发傻了,地主老财是什么好词吗?就羡慕上了。”
顾小乔道:“不对啊,都三代富贵了,肯定是吃龙肝凤髓吧?傻姐姐你这是皇上家的金锄头啦?”
李杏檀佯怒:“就你懂得多。”
正热闹着,顾铸垂了垂眼,若有所思:“有时候世代功勋,延绵五代;有时候君子之泽,三世而斩。有人一辈子就讲究个口腹之欲,住的穿的凑合就行。也有人宁可吃糠咽菜一定要把全副身家穿在身上。人间百态,种种不一,倒不必一概而论。”
李杏檀一愣,细细思量,倒觉得这话大有道理。她愣了半晌,黄瑛道:“杏檀想什么呢?”
“没什么,”李杏檀回过神来,笑道:“阿铸时常语出惊人,怎么听,怎么有道理。如果写在书本上,肯定不会有人看得出是个乡野铁匠的话!”
大家都笑了,纷纷说李杏檀这句才是最大的傻气。
顾铸拈起一杯热酒,举到唇边,若有所思。
李杏檀无意间抬起眼眸,四目相对,不禁一怔。
顾铸的眼底,好像藏了话语……
很快,这点小暧昧,就被顾小乔讲的笑话给打消了。一家子重新热闹起来。
吃过了年夜饭,就是祭祖。
黄瑛自己取了纸钱酒茶,到外面祭祀李二壮。顾铸朝李杏檀伸出手:“来,我们一起拜祭。”
他的手又大又暖,手指修长,一年到头在干铁匠活,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攒下半点死皮。拉着李杏檀,十指交扣的,愈发纯属。
李杏檀任由他拉着自己,也很好奇:“顾铸,是要拜祭你的家人么?”
她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