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灰毡帽带路,走街串巷不带片刻停留,也就是过了三四个路口,就来到了一处朱门前面。离朱门约莫一射之地远,灰毡帽就停下了,道:“小的们不能继续往前了。”
拿出二钱银子递给灰毡帽,李杏檀道:“辛苦了,这点辛苦钱大哥拿去吃酒吧。”
灰毡帽接了银子,欢天喜地的走了。
身后,车帘子微微一动,传来姚韩氏的说话声:“那是正门,正头主子才能走的。往西边巷子里头绕过去,有一处西侧门,那才是我们要走的。麻烦绕一下。”
李杏檀依言照办,姚韩氏跟她说话:“刚才那些,是什么人?跟你也很熟悉的样子?”
她刚才冷眼旁观,越看越欢喜李杏檀。
心里下了决定,哪怕她拒绝了自己,自己也不能放弃,回头进了家门,怎么跟主子吹风,把这个能干姑娘留在侯府里。
李杏檀说:“城里的腿儿,也赶车,也跑腿,也运货,什么都干。”李杏檀说,“他们早上聚在老面馆,下午常在云来客栈,刚才那灰毡帽,是他们的老大哥,人也实在。大娘日后有需要的话,不妨找他,也是照顾了他们了。”
姚韩氏笑道:“有需要的有需要的。我们初来乍到,这一批先头的就有七八十人,后面兴许还会再来三四房人。这许多人的吃穿嚼用,正是要落在可靠的当地人身上。”
李杏檀笑了笑:“那就承蒙照顾了。”
说话间,车子已到了西偏门。姚韩氏下了车,敲了几下门环,很快门里有人喊:“谁啊?”
姚韩氏道:“是我。二管事姚振生家的。”
门内一阵慌乱,“是韩大娘!”“韩大娘还活着!”“快开门!”
脚步声咚咚响来,门开了,出来个青衣皂靴的小厮,满脸欢喜:“韩大娘!你可算回来了,老太太哭了好几场了,正伤心,今儿是你头七,大家伙给你停灵在西边,老太太还说要去给你上香呢!”
姚韩氏一听,忙道:“那怎么使得!阿弥陀佛,折了我的寿!“
小厮道:“对啊。两位太太劝了老半天,说你受不得这福气,说不定还影响你投胎,这才让大管事家的代劳了。你既活着,赶紧到前面去回了。”
姚韩氏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