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玻璃瓶摔碎,淡黄色的粉末被蒸汽一激,发出刺鼻的酸气。
&34;这是浓硫酸!&34;许大茂突然大喊,&34;老子当年在化工厂……&34;
&34;这鬼天气,怕是要变脸了。&34;何雨琮跺了跺千层底布鞋上的薄雪,抬头望着铅灰色的天空。四合院西厢房檐角挂着冰溜子,在朔风里叮当作响,像是给这冻僵的胡同敲着丧钟。
秦淮茹挎着竹篮从耳房转出来,蓝布棉袄袖口磨得发亮,露出半截发红的手腕。&34;雨琮哥,街道办刚通知,今儿个晌午领救济粮。&34;她说话时白气在睫毛上凝成水珠,&34;三大爷家棒梗昨儿夜里发高烧,您说这救济粮……&34;
&34;先紧着老人孩子。&34;何雨琮接过竹篮,指腹蹭到篮筐上结着的冰碴子,&34;我昨儿在后院地窖里藏了半筐白菜帮子,待会儿给三大爷家送去。&34;
中院槐树下聚着二十来号人,许大茂正站在石墩上清点人数。何雨琮扫了眼人群,发现少了聋老太太和阎埠贵家小当子。&34;王主任还没到?&34;他装作不经意地问。
&34;在路上呢!&34;许大茂搓着手哈气,棉鞋在雪地上蹭出两道印子,&34;这批救济粮是东北农场特供的,高粱米掺着玉米碴子,够咱们撑到开春。&34;他说话时眼睛不住往何雨琮身上瞟,像是想透过棉袄看出什么端倪。
何雨琮心头暗笑,这许大茂怕是还惦记着上回自己&34;变&34;出来的那罐麦乳精。他故意把搪瓷缸子往石墩上一磕,发出清脆的响动:&34;许大茂,你媳妇娄晓娥没让你带话?昨儿夜里她家煤炉差点儿熏着人。&34;
&34;哎哟喂我的何大主任!&34;许大茂跳下来谄笑着递烟,&34;这不正要去请您给瞧瞧嘛!&34;他指缝间露出的半截香烟明显比平常短了一截,烟丝里掺着碎树叶。
说话间街道办王主任推着板车来了,车上盖着冻得梆硬的帆布。许大茂抢上去掀帆布,却被王主任一巴掌拍开:&34;规矩点!今儿按户口本分粮,各家排好队!&34;
队伍里突然骚动起来。何雨琮看见许大茂悄悄把个布包塞进车轱辘底下,正要出声,阎埠贵突然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