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乖而腼腆的接过,甜甜的和他说了一声谢谢。
王浩在她头顶轻轻揉了几下,很温柔的看她,过了十几秒才回到我旁边,跟我一块儿坐在沙发上安静的听。
他低头过来和我说:“这小子审美还不错,居然知道这首歌。就是不知道他奶生奶气的声音能不能驾驭了。”
我埋头在他耳边回:“应该不会难到他。”
王浩扭头看我。
我再拢着他耳朵和他透露:“他从小听到大,在家里经常唱,完全没问题,不信你就听。”
于是孩子的声音出来了,是还有一些没有退去的童声。但一点不影响听感。甚至还给这首歌注入更鲜活的力量。
女儿也加入进来。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是啊。
很小的时候觉得自己出生在山村,在大山里,于是就觉得自己很惨很悲哀。
做梦都想从山村走出来。
会因为别人有一包自己吃不到的辣条而心酸,羡慕人家有洋娃娃。
新衣服。
新鞋。
可我只能穿我姐姐穿不得的,穿她剩下的。
虽然自己也经常抗拒。
可知道得不到新的,于是也会在心里盼望姐姐能够快点儿长,快点把她还没穿旧的衣服鞋子给我。
后来读初中,刚入学时我觉得自己像笼子里放出来的鸟,我以为自己终于自由了。
因为每个星期可以有七块五的生活费。
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可以让我……买好多好多小零食。
可我却忘了念高中还要一笔更大的钱。每个星期七块五的自由,没想到终结的这么快。
就在初三时我才意识到家里是不可能送我念高中的。
因为从初一开始,我的成绩在班上就是名列前茅。
班主任以及校领导都很看好。
我们学校每一年都会出二三十个优秀学生,这二三十个学生会进入县城顶级的高中,南中。
南中的名气在全省都是数一数二的,传闻中“一只脚迈入南中等同于另外一只脚迈入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