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轻易砸不碎,只要不是大罪过通常能干一辈子。
但募吏境遇不同,工作要求严格不说,还要年年审查,稍有过错轻则罚俸重则直接免职,因此每隔几年,中央各个部门都要招募新的人员以作补充。
今年正赶上中央各部门考试选拔,魏讽和海量的学子一样,经过精心准备,也想通过这次考试得到一个稳定的工作。
可同窗好友都选择走这条路,对于绝大多数寒门子弟来说,除了考试进入公职系统,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出路。
他本不愿意来,在鸿都一边学习一边给校方做些零工,写点字,画张画,靠勤工俭学也能维持一家生计。
家人也鼓励他放弃学业,鸿都门学不可能留人一辈子,总要有毕业的那一天,魏讽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家里卖房子卖地供自己求学,可不是为了留在学校打零工。
募吏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考,同察举制度的要求一样,除了直言极谏之外,方正文学,茂才异等,孝悌力田一样都不能缺。
就文学一条,就限制了绝大多数老百姓考试的可能,能满足要求的要么是太学或鸿都门学出身,要么是地方豪强的子弟。
考试报名费也高的吓人,学子按照出钱多寡分成三级,第一级绢布五匹可以考取幕职官,第二级绢布两匹可以考取两千石衙门,第三级绢一匹,只能考取底层差役,小吏之类。
就这样还打破头争抢有限的名额,这些都是小钱,考上以后才到花钱的时候,只要能得到一个肥差,不用几年花出去的钱就都赚回来了。
汉代考试不公开成绩,没有张榜排名这一说,想看成绩也行,缴点手续费就能亲去查,手续费并不高,查成绩也很容易。
魏讽报考的是第二级,和博士考试一样,只考文、史、经三科,查完成绩三科全是甲等,这个成绩很难得,多少年都见不到一个。
月初等到月末了,也没见那个部门的行文下来,所有人都很奇怪,就算二级不录用,也不至于三级中的乡佐文书也考不上吧。
事实就是没考上,要考试得先脱离学籍,现在也不能回学校靠写字卖画赚钱,出门找工作处处碰壁,社会上缺的是能出力气干苦活儿的人,就是不缺读书写字的文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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