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望楼顶上的小房间,张则跪在门口说什么都不进屋。
“我一破落户您有什么可担忧?”刘琰神情略显失望。
破落户这种话就别拿出来糊弄人了,外界那些人疯成什么样谁心里还没点数?张则头埋得更低,打定主意跪到天亮。
“元修何必自欺欺人?”刘琰朝他勾勾手指:“莫说我,怕是唐姬你也有意吧。”
张则重重叹息一声,别的事先放一边,可别让她再试探下去了,干脆一句话堵死:“故交新主,在下实有意,诚不敢。”
咱俩过去有交情,唐姬是咱主人,实话讲不是不想,是不敢做。这个回答既给面子又坦白,刘琰很满意:“近前讲话。”
“侯爷饮食可还习惯?”张泽转移话题缓解尴尬。
刘琰被勾起伤感长长叹息一声:“如何比得往日,不说许都,连邺城辅食都不如。”
这才是刘琰该说的话,张则放松下来:“侯爷,在下难啊,空有名头却无实力,您说我。。。。。。”
刘琰知道他意思,不是他不想帮忙,环境不允许身份又尴尬,出身太低朝臣中没有乡党,立下天大功劳,升任中枢也是边缘,想融入公卿永远不可能。
刘琰凑到张则跟前递过酒杯,大眼睛带着长长睫毛忽闪几下:“元修浮浪不得志,盖见渊之深邃不见海之广阔。”
“广阔?”张则眼中精光闪过,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不瞒威硕,打算学那王邑,与其勾心斗角不如坐地起价,只是并北贫瘠似乎不是合适之选。”
刘琰晃动杯中酒凑近了些:“凡事利弊共存,看似山路多艰胡汉杂处贫瘠不堪,实则乘风龙起之选商贸多利之地。内收胡汉稳据锦绣太原,外联王邑南有高干,进而得此表里山河。不必争一时短长,坐等以三公交换,不知元修是否有意?”
张则嘴角撇了撇,拿起酒杯端在面前既不饮酒也不做声。
看来还没说到心坎里,刘琰继续讲下去:“高干难服河东不平,鲜卑虎视在外,匈奴肘腋于内。非君不能治非君不能降,处此俾睨天下之地,进可割据一方拔剑四顾,退则培植势力以为朝堂外援,换做元修是否动心?”
张则仿佛被看穿了心事,放下酒杯低声沉吟:“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