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两层、三层。。。。。。铁球每淌过过一层,黄色沙尘都被溅起,崩裂爆炸,成片成片的碎屑漫天飞扬。
楼班在烟尘中声嘶力竭的呐喊,跟随着大部队朝前冲锋不知道前方具体情况,只有呐喊才能带来勇气,鼓舞自己直面死亡,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在于等待死亡的过程。时间在此刻异常缓慢,他受够了这揪心的折磨,要来就快点来吧,如果不能给敌人解脱,那么就请敌人给自己一个解脱。
烟尘逐渐减小,前方远处不时有人影飞起落下,一层接一层的骑兵被撞倒,弹飞,两侧五人一排乌黑色的骑兵横扫而过,悄无声息中是深沉的恶意。莫名的,能感受到恶意中夹杂着兴奋,对于他们来说,收割鲜活的生命就是迈向高层的垫脚石。
楼班忽然泛起一股冷意,直觉告诉自己危险不是来自两侧骑兵,很快眼前出现一道黑墙,纯黑的表面反射出金属光泽,在瞳孔中越来越庞大,越来越清晰,黑色的铠甲密密匝匝,黑的灼眼;三棱马槊透出寒芒,刺的胆寒。
看就要撞上楼班本能的跟随周围一起减速勒马,然而那堵黑墙却没有停止推进,赤红色的军旗略过眼芒,上面闪耀的星光似乎是七个,眨眼之间已然飞到半空,眼前天地翻转,不停的翻转,翻转,再翻转。
每一次翻转都会带来猛烈的撞击,脑袋如炸裂一般胀痛,不过很快就不再有感觉,没有双腿没有手臂,躯干似乎也不存在。狠狠砸在地面上,眼中只有湛蓝色的天空,过去一直没留意过,原来这湛蓝色如此美丽。真想和这湛蓝道一声别过,说一句遗憾,解脱一般吐出最后一口气,楼班缓缓闭上双眼。
黑色铁球在烟尘中一路滚动直到透阵而出,随之减速调头重整队列,不需要再次冲击,战场上已经没有成建制的乌桓骑兵了。光影在这一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漆黑与深邃泛滥着浓稠的血色,随着目光飘忽血色像是波涛,不甘于自上而下流淌,倔强的想攀爬登顶;待仔细去看又稳定得像是山峰,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岿然不动。
在破阵同时,其余铁甲骑兵以队为单位密集队列一股一股横扫过战场,乌桓人在前进,铁甲骑兵却从身侧横断而来,如同无数铁犁刮过地面。地面上被犁出一道道深沟,巨大的力量拱起两侧浮土,聚集成一个一个小堆,没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