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他为此皱眉抱怨,可是一直到他把姜汤喝完,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不知是不在乎了,还是病中丧失了味觉。
容云衍似乎发现了我悄悄观察他的行为,放下空碗说:“当成是喝药的话就很容易了,我想快点好起来,然后陪你一起去校庆。”
一句无意间用来做挡箭牌的话竟然被他记在了心里。
我轻声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容云衍病的昏昏沉沉,可是一万姜汤下去,看起来脸色是好些了,他说:“我有点难受。”
不仅是头疼和喉咙干哑,还有从心口蔓延开来的绵长的锐疼。
他意识到,那个失去了的人再也不会像出现在记忆碎片里时一样,用最真挚的关心对待他了。
我看穿了他的心思,可是避而不谈,只是告诉他:“医生说了,你风寒感冒已经有几天了,病情完全是被拖成这样的。”
“我起初以为不会有事。”容云衍还藏着另外半句话没说。
他在认为自己不会有事的同时,也暗暗期待会有生病的这一天,好让他能有机会在我面前卖惨示弱。
没想到老天爷难得听到了他的愿望,并且超额帮了他一把,让他结结实实的病了一场。
对于不经常生病的人来说,每次生病都是一个坎,他们的病情往往会比体弱多病的人来的更气势汹汹。
容云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无意去寻找他刻意折腾自己的证据,只是劝说道:“反正我已经发现了,你不如就回卧室去吧。”
他的卧室距离我现在住的房间很近,但因为我刻意无视他的缘故,经过医生的提醒才意识到,他有一阵没回卧室里休息了。
难不成他一直都睡在书房里么?
这真是既没好处,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选择。
容云衍先是张了张口,旋即用摇头的动作表达了他的拒绝,他不想回卧室。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可书房里只有沙发和毯子,躺着休息一会儿自然是没问题,但睡觉就有些勉强了。
尤其容云衍个高腿长,无论有什么姿势躺在沙发上,始终会有一截身体悬空着,或是小腿以下,或是脖子以上,怎么看都像是在自找苦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