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容家老宅很有感情,如果不是接二连三的在这里接收到噩耗,想来并不会跟妻子一起住到疗养院里去。
这时客厅里就剩下心事重重的容阿姨独坐,她为了不显得太孤单,特意开了电视,可随意挑选的频道正在播放综艺节目,罐头笑声越欢畅,周遭氛围就显得越凄清。
容阿姨听到我的话音,挤出个笑容说:“谢谢你帮他这么多,先前他在餐桌上忽然说那些话,对你实在是不礼貌,阿姨也谢谢你不跟他计较。”
在我的记忆里,她一直都是保养得当,举止优雅的贵妇人,哪怕是容云衍生死未卜的那三年里,也没有老的这样快。
可我此时望着她眼角的细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忍不住做了多余的事,说了多余的话。
“您太客气了,我能够理解容先生的心情,其实他心里也很难过,毕竟他并非自愿忘记过去的事,而是受外力影响,刘队他们一直都有盯着案子进展,似乎已经发现与之有关的线索了。”
早在意识到迷药的强效作用时,我就理解了容云衍的遗忘,但理解不代表接受,更不意味着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我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昏了头放下过一次就够了,没必要放下第二次。
容阿姨眼底浮起一层雾气,她欣慰的点头:“有进展就好,那个渔村害了那么多个人,不把与之有关的犯罪分子都抓起来的话,我都替你们难过。”
说到这里,她话音一顿,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悲伤的说:“只可惜这次去看沈棠,不能把那些人都被绳之以法的消息告诉她,等到水落石出,案子破了,我必须得再去告诉这孩子一声。”
“她会理解你们的。”我也想表现的自然点,但一开口嗓音就变得干巴巴的,幸而把情绪写在脸上,学不会掩饰内心想法的毛病已经随着死过一次改没了。
容阿姨状态还是不太好,可脸色确实是好看了些许,她望着我关切道:“你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
我摆出正襟危坐的姿势,用寒暄时应有的态度回答:“很习惯,容先生对我也很照顾。”
对容阿姨讲套话有违我的本意,目光不由自主的就变得闪烁起来,看的她追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就被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