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只可能是沈棠的旧相识。
因为他提起林小月时毫无感情,甚至还对她的亲人和社会关系颇有排斥之意,就像是压根不希望我用她的身份似的。
可事实无法改变,我若是不用她的身份,就只能当个寸步难行的黑户了。
我冷笑一声:“d先生,你应该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不过就算介意也没办法,谁让你至今不肯告诉我,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几个好词组合在一起,阴阳怪气的效果瞬间加倍。
d先生整个人都快要跟黑暗融为一体,别说表情了,就连一些微小的动作都会被一并掩藏,此时他就像雕塑般静默着,许久之后才出声道:“当然不介意。”
如果真的不介意,他就不会特意说这么一句了。
我两辈子的视力都是50,又已经适应了黑暗,这时盯着d先生的面具看了又看,也没能找到眼睛孔的所在,要么是屋里太黑,影响了我的视线,要么是他早有准备,把眼睛给遮住了。
无论是哪种可能,想确认他的视线所在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我果断放弃无用功,浅浅呼吸一口撕破了表面的和平。
“不,你介意。”
d先生当着我的面笑了,这一次他的笑声很沉闷,像是陈旧的风箱被人不断拉动发出来的怪声,然而他并没有继续反驳,只是说:“猜测是不能作为证据的。”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把他尚未被摊开来讲过的一些小动作摆到了明面上。
“你要是真不在意,就不会连我的手机都要动手脚,还有那个摄像头,我绝对是连接好了网络的,那么答案只有一个,是你让人在打开寄存柜之前提前带了信号屏蔽仪,真是太费心了。”
“你若是觉得这个理由不过有说服力,那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在缴费单上留下个d字,就不怕我鱼死网破,现场去查监控么?”
这些疑惑困扰我也算是有些日子了。
d先生做的许多事都费力不讨好,警告效果一般,顶多也就是起到了提醒作用,但却引得我对他更加穷追不舍的调查,真不知道他到底图什么。
我把先前存在过,但一度被否认的猜测讲了出来:“你其实是希望我翻出你身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