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是容云衍。
我打了个激灵,陡然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松开脱险后仍旧抓着病人不放的手。
安定医院里很是混乱了一阵,就连院长都又被惊动了。
容云衍放心不下我的情况,坚持陪我做完检查才过去,等他再回来,我已经在心底把刚刚的事情复盘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我很清楚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没那么弱,方才会失控大概率是也受了刺激的缘故。
病房里的阴森氛围就像长在阴暗环境里的苔藓,人在里面待的久了,是存在被侵蚀的风险的而我的精神又一直高度紧张,会被影响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我在回忆起自己濒临崩溃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时,还是感到遍体生寒。
因为病人当时掐着我的脖子,歇斯底里的喊出口的话跟林依依失语时的表现简直一模一样。
病人喊的声嘶竭力,甚至还更清晰些,足够在场的人听清楚了。
“你骗人!你跟他们就是一伙的,沈棠,我要拉着你一起死!”
话音里的仇恨真实到了快要具象化的地步,这绝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受刺激就能糊弄过去的。
我知道容云衍一定也听到了,见他坐下来垂眸不语,主动问:“她喊了沈棠的名字,对么?”
虽然是问句,但我的语气却是肯定的,他绝对听到了。
容云衍无法再逃避我,不得已看向我,可是他对我的疑问避而不谈,先反问了一句:“你不想知道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么?”
这是他惯用的转移话题的办法,是吃准了我会在意病人的情况,以及是否给医院带来了麻烦。
我心神一晃,坚持道:“你先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听到,有或者没有,很简单的回答。”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但?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既然记忆可以修改,那么所见一定为真,耳听一定为实么?这种时候有个参考就显得很重要了。
容云衍在这方面无疑是可靠的,他说到做到,只是有所隐瞒,但没再骗过我。
唯一需要打问号的就是他头上的伤。
容云衍到底没能拗得过我,点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