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体验过死亡的滋味,然而至今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它,那是一种极致的虚无和黑暗,不是闭上眼睛后看到的斑斓,而是无法言喻的空洞。
从沈棠变成林小月的过程仓促至极,说是睡了一觉都不为过,可我知道那不一样。
我死过一次之后变得比从前更怕死了,第六感更是因此得到进化,方才就是它在不断提醒我危险越来越近,才让我及时作出反应岔开了话题。
可到底是哪句话让陈得差点翻脸?
我能想到的只有那句拒绝,兴许他是真的对容云衍恨之入骨,连带着恨屋及乌,把他身边的人也一并恨上了,这真是比姚呈明难对付,也难打探多了,稍不留神就会跌下去落得个粉身碎骨。
无形的悬崖在我眼前渐渐成型,多亏了夜间冷风一吹,才让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想起了自己今晚还有许多事要做。
我在附近便利店匆匆买了个三明治,然后搭乘公交车赶往容家的家庭医生就职的医院。
经过不间断的试探和观察,我的反侦察能力日益增强,已然总结出了不少能在关键时刻派得上用场的经验,比如坐公交比坐地铁更不容易留下痕迹,在高峰期多换乘几次,是个人都会跟丢。
d先生再怎么神通广大,以他谨小慎微的行事风格来看,都是绝不会亲自上阵来跟踪我的,于是如此换过三四条路线之后,我身后连一个熟面孔都没有了。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这家医院了,但却是我第一次以林小月的身份出现在这里,想像从前的沈棠一样直接进去找人是不现实的,而挂号无疑会留下线索,那么能用的法子就只剩下直接找人了。
我直接找到接待处,对试图带我去分诊台的护士报上了家庭医生的名字:“我刚刚看过值班表了,他今晚在医院,能请他出来一下么?或者我去找他也可以?”
护士怔了一下问:“你有预约么?”
“没有。”我理直气壮的说,“我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是容先生让我来的,他一定会同意见我的,。”
私立医院的声誉相当重要,护士虽然仍旧狐疑的看着我,但打个电话也费不了什么事,她还是照做了,并且很快就抬起头对我说:“他想让你接电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