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的兼职和渔村里的灯塔照片都是耽误不得的要紧事,我为了确保进度,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到画室里开画。
黛西卡点来上班,路过画室时见我已经在了,登时露出了惊讶不已的神情问:“你是打算在陈先生出差回来全完成么?”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愿意一试,不过除非我忽然长出八只手,否则这是不可能的。
“其实我是有事需要离开几天,可以的话,我想明天就走。”我知道黛西是个好说话的,在不耽误画展的前提下不会介意我请假。
况且这是早先时候就说好了的,工作时间由我自行安排。
黛西果然答应的很痛快:“这样啊,那你放心去就是了,陈先生这趟出差好像出国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按照他的习惯,画展肯定也得往后推,你有急事放心去就好。”
我松了口气:“谢谢。”
事情比预想中顺利的多,让我全身心投入到了下午的绘画工作中去,一鼓作气地赶在画廊闭展前完成了好几天的进度。
先前装新手的表演到底还是派上了用场,至于回来后怎么跟黛西解释,说是自己灵感大爆发应当能糊弄过去。
至于陈得……
我一想起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那感觉跟见到d先生简直一模一样,索性暂时抛到脑后不去想了,只等着着回来后再说。
然后一通电话突兀的打了过来,来电显示上是陈得的号码。
我没有给他加备注,这时身处光线昏暗的画廊侧门外,忽然觉得像是大白天里见了鬼,人还没到渔村,气氛就先到了。
幸好路灯已经亮了,文化园里的行人也不少。
我走到距离景区最近的路灯旁边,在供人休憩的长椅上坐下,故意拖到电话即将被自动挂断的前一秒接起来:“学长,你好,找我什么事?”
这个称呼配上我平淡的话音,听起来莫名多了分讽刺意味。
我听到了陈得急促的呼吸声,装出来的平易近人永远不可能变成真的,我仅仅是差点接不到他的电话,就挑衅到了他的底线,让他处在发作边缘了。
真希望他能直接跟我撕破脸。
我如此期待了好一会儿,结果只听到他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