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得帮我留住了这些画,我理应投桃报李,也为他做一些事,比如等待他自己释怀过去,而不是在外力的推动下被迫去做不愿意做的事,那只会起到反作用。
容云衍跟我之间的默契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他明白了我的潜台词,深吸一口气说:“好,我明白了,这些画……就让它们待在最合适的地方好了,不过先讲好,陈得同意卖就不关我事了。”
他对这些画还是不死心,只是做出了让步而已,却也已经实属不易了,我于是也退了一步说:“没问题,我管到这里就可以了。”
接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和造化了。
我打量着容云衍的手,话锋一转道:“对了,你的手杖呢?我们上次见面时你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外面,难道是把医生的叮嘱给忘了么?”
上次忘记问的事,这次问也不算太晚,况且他上次跟我见面时,就已经恢复的健步如飞。
可回应我的却是一阵沉默。
容云衍表情变得怪异起来,他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尖,认命道:“抱歉,我当时并非有意把情况说的那么严重的,只是……希望你能放弃搬出去住。那栋房子不只是容家,它也是你的家。”
他上次同我见面时并未强调过自己的腿伤,想来是在为我搬走那天从中作梗的事道歉,我没有多想,顺着他的话头说:“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了。”
这种话说起来极其容易,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容云衍陪着我在画展上转了很久,他的记忆并没有全部恢复,自然也想不起这些画具体都是什么时候画的,可他的本能还在,对这些话的理解跟从前的我不谋而合。
“这应该是你刚形成个人风格时的作品,色彩明亮,线条流畅,主题的质感也很特别,我想当时经纪人一定称赞过这幅画的视觉冲击力……”
我听着他对画作的评论,暂时遗忘了其它一切的烦恼,就这样意犹未尽的待到了闭展。
画展举办的很顺利,只是陈得始终没有现身,就连中途的宣讲都是黛西代为进行的发言,她讲的很好,一看就是早有准备,但结尾却临时加了个环节,向参观者表示参展画作已全部售出。
容云衍跟我一起站在人群边缘,立刻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