咨询室里很是混乱了一阵。
容云衍试图装的跟没事人一样,然而才刚一松手就有细细的血线顺着他指尖淌了下来,他竟是被方才在门上那一撞磕的流鼻血了。
心理咨询师颇有定力,泰山崩于前也照样面不改色,只理智道:“看来这医院是非去不可了,我开车,大家一起吧。”
对一个成年人来说,流鼻血带来的伤害其实是微不足道,真正要紧的是容云衍的鼻梁。万一骨折,影响美观是小,以后必须忍痛等它自己愈合才是要命的,毕竟是伤在脸上,只能够养着。
我作势扶着容云衍往外走去,因为太过“关心”他的伤势,以至于忽略了自己周围的环境,在经过长桌时自然无比的打翻了先前属于我的那杯咖啡。
早就冷透了的咖啡伴随着瓷杯磕在桌面上的声响泼向我所在的方向。
容云衍仰头捂着鼻子的同时,不忘侧身挡到我面前去,是下意识的想遵守先前的承诺,替我挡住所有的灾祸,殊不知这次的意外是我急中生智,刻意制造出来的。
我早有准备的扯住他的衣角,想要不动声色的将他拉回到身边,然而一时不慎,反倒是用力过猛的跟他撞到一起去了。
我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极近,就连彼此急促的呼吸声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因为容云衍抬着头的缘故,他压根没看清楚我的表情和具体动作,完全是出于本能上前一步,这时连把我抱了个满怀的事都没察觉到,仍在把我往他身后护去,手臂牢牢的扣在了我腰间。
“谢谢……但我觉得你已经没有替我挡着的必要了。”我伸手抵在他身前,试图委婉提醒他,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容云衍却是仍旧关切的看着我问:“你怎么样?有没有被烫到?”
“都过去大半个小时了,咖啡杯难道是保温壶么?”我哭笑不得的反问,同时垂眸望向一侧,将略显狼藉的桌面看了个清清楚楚。
瓷杯正在桌上滴溜溜的转着圈,咖啡则是一滴不剩,已经全都泼到我和容云衍身上来了。
容云衍深色的西装外套先洒满了斑斑血迹,又被咖啡给祸害了一通,说是多灾多难也不为过,幸而瞧着不明显。相比之下,我身上那件米色外套就没这么幸运了,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