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陈得目光一滞,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陷入了沉默。
正如黛西所说,陈得就像个被植入了程序的机器人,一旦听到有人提起跟毁约有关的字眼,他就会被触发设定好的反应,比如态度激烈的反对。
可这样的法子显然只能应对部分情况,一旦我另辟蹊径,换个思路,他就跟卡壳了似的。
我曾经遇到过一个遭遇差不多的孕妇,她的所作所为完全可以类比成提线木偶,而且等她清醒过来,便会失去在此期间的全部记忆,别说以此为线索顺藤摸瓜了,不被坑就算是不错了。
已经失去了一天记忆的陈得怎么看都像是没了利用价值,然而藏在背后的人恐怕恰恰就是这么想的,至于原因则是显而易见的——d先生就是那个神秘收藏家。
我用这条线索将珠子似的不同事件连缀成串,起了个主意道:“陈先生,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你暗恋沈棠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放下她,要你连画展都没参加就放弃这些话实在是过分……”
话说到一半,容云衍悄悄拽住了我的衣袖,他用不解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我这时的所作所为无异于发疯。
我理解他的心情,索性借机打算疯到底:“所以我认为你可以报警,就说对方打算强买强卖,这样一来,你既可以保住画,也不用担心需要付违约金了。”
若是换了旁人来说这话,我定会把对方当成商业诈骗犯,这时轮到自己来忽悠人,忽然发现偶尔放飞一把也不错。
我眼睁睁的看着陈得无视从肋骨骨裂伤处传来的疼痛起身,又被容云衍挡在床前,然后越过他对着我怒目而视:“你懂什么?你凭什么留下那些画,它们……它们……”
容云衍的背影高大挺拔,就像一堵沉默的墙,他侧脸上显出狐疑神色,是也察觉到了陈得的不对劲。
我敛起挂在嘴角的礼貌笑意,不带任何情绪的问:“它们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对么?”
陈得的目光乍一看跟以往没区别,实际上却木讷的很,仅仅是因为他长了一双天生就显得有神的眼睛,这才不至于一开始就被身边人发现异样,尤其他在没人提起画时还正常的不得了。
“当然!”他生怕答的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