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从我颈侧略过,激起我战栗的同时,也让我产生了一个本不该有的,近乎自我怀疑般的念头——我从前有这么迟钝么?
沈棠最擅长的油画是需要用心去感受的,如果我连最基本的对身边人情愫的感知都没了,以后还能画好笔下的线条和色彩么?
我试图自欺欺人的不去面对这一点,奈何黛西在将医生送出病房后就想起了我和陈得的存在,她含着歉意对我们说:“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尤其是容先生。”
容云衍脖子上的淤痕实在是太过明显,让人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我深谙这时候说什么都只能是徒增尴尬,于是面带微笑,试图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偏偏黛西特意目光诚恳的看着我继续致歉:“林小姐,你知道的,陈先生平时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她肯为陈得的人品打包票的举动,进一步验证了容云衍所说的话正确性,因为患难见真情,平日里无伤大雅的吐槽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只得硬着头皮点头:“我知道的。”
说着,我无奈的看了容云衍一眼,生怕他会因此打翻醋坛子,选择追究陈得的责任,而这固然不至于让陈得去坐牢,却也少不了传出些风言风语。
依着黛西的想法,当然会想把消息牢牢封锁在医院里,就当陈得只是在养伤。
容云衍却是忽然间豁然开朗了,他表现的温和有礼,宽慰黛西道:“请放心,陈先生帮过林小月许多,既然如此,我理应有所回报,现在他遇到这种事,我心里也不好受,希望他尽快康复。”
一番话被他说的滴水不漏,若非我太了解他们先前是如何针锋相对的,这时非信了他的说辞不可。
黛西已经算是当年的知情人中最了解往事的那一个了,却也不知道容云衍就是让陈得耿耿于怀的情敌,当即感激道:“借你吉言。”
男人莫名其妙的自尊让陈得对此讳莫如深,压根没对她提起过容云衍的具体名姓。
我站立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有来有回的寒暄,心情从犹豫是否要打断到两眼一闭,只当自己是个局外人。
等好不容易走出医院大门,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
容云衍总算舍得脱掉那件薄西装了,他轻叹道:“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