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自鸣钟发出整点报时的“布谷”声,吸引了大人们注意力的同时,也吵醒了已经靠在一起睡着的我和容云衍。
后来具体又发生了什么,我其实是早就不记得了,只知道等我再被妈妈抱到怀里,早就是睡眼惺忪,连时间具体过去多久都毫无察觉了。
那天的捉迷藏草草收场,到最后也不能确定谁才是赢家,就像后来我和容云衍的感情,一地鸡毛,草率的像孩子之间的游戏。
嘎吱。
残存着岁月痕迹的木门伴随着摩擦地面的声音被缓缓推开。
我发现这房子虽然看起来跟从前一模一样,但大部分家具和装修都是翻修后特意复原成了过去的风格,唯有这个起居室不同。
房门仍旧是当年那一扇,这一点仅凭侧边的刻痕就能得出结论。
那是我还在上幼儿园时,父母为了能记录我的成长,特意用小刀划在门沿上用来记录我身高的刻痕,最开始的那一刀还是我自己划的,但他们并未生气,而是索性约定俗成的沿用下来。
我无意识的摩挲着刻痕,随即从心底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悲凉情绪——原来那时我眼中遥远到永远无法触及的距离就只是成年人眼中触手可及的位置。
起居室的陈设也跟记忆里的相差无几,可有些东西终究不是想留就能留住的。
比如早就枯死的盆景,又比如那个仍旧放在角落里,但却再也不可能为我和容云衍提供遮蔽的自鸣钟。现在别说是他了,就连我也比这个钟高出许多,甚至得低下头去才能看清它的全貌。
我将手搭在屋顶造型的自鸣钟顶端,摩挲过后却是在怀念中察觉到了不对劲,它并没有被防尘布盖住,然而一尘不染,触手还有温润之感,就像是有人经常来到这里抚摸它似的。
那么……它有没有可能还保有正常的功能?
我注意到表盘上的时间就停留在整点的前一分钟,想干就干的伸手拧动自鸣钟的发条,然后在心底做了一番倒计时。
三二一!
“布谷布谷——”
小房子前面的那扇玻璃花窗随着整点报时的声音打开,我看到那只造型精致的布谷鸟探出头来,像从前一样履行它的职责,而在它嘴里赫然叼着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