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乐帝指了指他,恨铁不成钢:“那你跟朕说说,到底什么叫做你喜欢的事?你喜欢的事,便是可怜巴巴地围在沈玉铮身边?温云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为了一个女子,为了一个女子……”
燕乐帝实在气急了,一把将桌上的奏折全扫了下去。
“荒唐!你难道要因为一个女人,毁掉自己的一辈子吗?啊?!”
“陛下。”温云致动手将奏折捡了起来,放到御案上。“我如今在帮师祖一起整理拓印的碑文,若是可以,我希望陪师祖一起去将各地散落的碑文都刻印下来,整理成册。”
“这就是你喜欢的?”
温云致点了点头,神色平和,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燕乐帝一愣,他似乎没见过这样的温云致。
温云致又继续道:“原先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读书也好、做官也好,一切都轻而易举,一切也便没有了意义。”
他读书也只是读书,为了完成一项任务。
做官也只是做官,查清案子是他目的,至于为民请命、肃法正源他一概没想过。
他是见了沈玉铮做官、查案、行事,才渐渐明白他自己身上少了什么。
而他也因此对沈玉铮的爱,一日胜过一日,直到刻进骨血里,再难割舍。
可正因为这份爱,他也想做点什么。
除了守着沈玉铮继续前行,他不想自己在沈玉铮眼里只是一个平庸的人,除了身份地位一无所有。
没有灵魂、没有坚守的道义、没有必行的信念。
如今他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枯燥空虚的灵魂似乎也饱满了些。
如此,他也偷偷希望,能跟上沈玉铮的步伐。
今日沈玉铮回林府的时间比往常早,她心中装了事,回到自己的院中也凝眉沉思。
陛下给了她半个月时间查沈家案,可如今时间过去一半了,她依旧没有其他线索。
倘若真如此草率结了案,她心里那一关过不去。
可背后的人如今一点不冒头了,她想抓也抓不了。
“喝口茶吧。”陆嫣倒了一杯水递过来,这几日她又看了几个院子,可哪个都没有孔家那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