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她深吸一口气,对梅焕和汪禅他们道:“你们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梅焕和汪禅互相看看,转身先走了。
沈玉铮找了一个学正,问到了温云致的所在,便径直朝国子监的藏书库走去。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因为她把温云致当成了自己所有物。自己可以打,可以骂,可以羞辱,但别人不行。
这算什么?
她骂温云致上赶着犯贱,那她这算什么?
一边厌恶痛恨他,又一边不许别人骂他。
她何尝不是自私卑鄙,明知道温云致喜欢她,她以此为武器尽情羞辱。
她与今日这几人没有任何区别。
想通这一点后,她脸色骤然白了下来,无声耻笑了自己一声。
沈玉铮啊沈玉铮,什么时候连自己都认不清了呢。
为何不敢承认,你对温云致并非只有恨?
因为两世走来的经历都告诉你,女子只有自己坚挺起来,才能不被人伤害。
女子不能恋爱脑、不能没有事业、不能如菟丝花般攀附男人,这是为人所不耻的。
这对于她一个孤儿来说尤其重要。
她信奉这一点,却唯独对“爱”畏惧起来。
仿佛自己不爱,便能无坚不摧,不会被任何人伤到。
林家如此,温云致也如此。
没人告诉她该怎么爱人,所以她对林家既想靠近又不敢靠得太近,丁心心回来后,她迫不及待搬了出来,不就是怕林家人先开口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