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白不知道的是,他起先刚一跨进门槛,腰间所佩的玉印便兀自发光,一闪而过,引得城隍庙里腾起一条光柱,穿破房顶,直插云霄。
当时正在后殿寒暄的两个阴神被惊动,急急跑了出来,待看到少年正在请香后,便在一旁静静地候着。
等少年请完了香,二人这才上前来,叫住了许青白。
二人也不隐瞒,告知了少年身份,儒生老人形象的城隍爷姓程名熹,武人装束的英烈将军姓袁名彪。
随后,三人一同来到后殿,城隍爷观察着许青白,他已经注意到了他腰间的玉印,身份自是不言而喻。
他对许青白赞许道:“年纪轻轻,就一身儒家正气,又兼具仙武胆魄,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一旁的英烈将军也是点头称是。
许青白拱手道:“有珠玉在前,小子恐怕也只能望两位项背。”
英烈将军说道:“哈哈,我与程城隍都是身死道消的人,只能死后另辟蹊径,才成为这天香国里小小的一尊阴神。你小子不用跟我们比,以后成就只是只高不低。”
城隍爷也说道“修炼途上,达者为先,现下你还年少,不必过于拘礼。”
许青白还是分别躬身相拜,说道:“城隍爷生前殚精竭虑,治理一方,恩泽百姓英烈将军生前,戎马一生,洒血沙场,守护苍生只为这些,就当得起晚辈一拜。”
城隍爷与英烈将军对眼相视一笑,各自又郑重还礼。
此后三人相谈甚欢,两位阴神愈发觉得眼前少年对胃口,少年也是渐渐不再拘束,言谈无忌。
只见城隍爷程熹递给许青白一截竹牍,问道:“都是读书人,你现在又以后辈自居,那我索性就倚老卖老,送一份见面礼,你怎么说?”
许青白笑道:“晚辈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城隍爷点头道:“理应如此!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的朝气,扭扭捏捏反倒落了下乘。”
他解释道:“此竹牍几百年前,便供奉在庙中,得香火滋养,又被我这半个读书人时时把玩。你带在身边,日后翻书时会有些助益。”
许青白起身接过,果然只见竹牍已有些岁月,半尺来长,入手略沉,全身包浆,表面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