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在珠玉楼流连,后脚跟着离开,那他们回去的时候,应该正是戌时。
再结合到先前小姑娘冯蜜所说,当时她躲在地窖里,正是要被爷爷奶奶催促着上床睡觉的时候,也正是那一众衙役短暂离开的戌时。
将这些支零破碎串在一起,事情便仿佛顶针续麻般得首尾衔接上了,真相似乎正在被慢慢揭开
许青白不敢大意,转头看向一旁的那位张监军。
张监军上午在冯家院子里发了火,如今余威还在,便从许青白手里接过活儿,详细询问了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
他本就是办案审问的内行,这一点,似乎丝毫不比他喝花酒猜拳摸手的本事儿差。
面对这位张监军各种刁钻的提问,董杰均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一番说辞,前后比对,并无冲突矛盾之处。
随后,张监军转头对着许青白点点头,示意无需再多问了。
最后,许青白还是问了董杰一个问题:“为何要选择帮我们?就为了今天毕鹏飞那一巴掌?”
董杰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是也不全是!我也知道今天这样做,可能一个不好,就会引火烧身。但是,我忘不了替那两位老者收尸时的惨状,忘不了揭开地窖盖子时,那个小姑娘望着我的眼睛人嘛,毕竟还是要有些良心的,虽然这个世道不怎么样,但见着了不平事儿,总还想管上一管。不管自己能力是大是小,但这并不妨碍分清是非。”
董杰有些自嘲地说道:“如果说是因为今天那一巴掌而耿耿于怀,我才跑来给几位大人通风报信,也不对!人在屋檐下,为了生活,到了哪里都得受气,既想让别人赏口饭吃,又想把腰杆挺得笔直,这世上没有这样的事儿所以,怀恨、恼怒谈不上。但如果硬要说这事儿跟那一巴掌有关,也没错!可能正是因为那一巴掌,不偏不倚地打在我的良心上,把我给打醒了吧”
董杰此时似有解脱,笑着说道:
“我回来当衙役前,也曾是一位血气方刚的汉子”
许青白蓦然抬头
董杰变得有些腼腆,伸手指了指北方:
“大越边军,青锋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