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利用两军渡河耗费掉的时间差,争取到了一个彻底摆脱追剿的机会。
裴秀又火速下令,也不管此处是否适合泅渡,领着全军二次渡河。
于是,衣甲上还滴着水珠,头发水迹未干的士兵们,又牵着马,重新跳进了河水里,再次泡了一回澡。
骑兵渡河,本就要麻烦许多,他们又还没有来得及准备渡河物资,临时收集来的五六条木筏,一次也只能送一人一马过去。
所幸,这一段河水并不湍急,河面也不是太宽阔。
加之,战马又能够凫水,士兵们不管会不会游泳的,都能拉着马头,浮在水面上,勉强游过去。
享受到木筏子渡河的裴秀,相比于普通士兵的狼狈,却要风流潇洒许多。
他对手下说自己从小怕水,不想直接跳进河里
又说衣裳湿了怕得风寒,到时候会拖累到大家
反正,说了一大堆理由,最终的结果就是,他打死都不下水。
趁着大家渡河的间隙,他在河岸边弄来一截树枝,修修砍砍后,绑成一条小板凳,随后揣在手里,等着有筏子过来接他。
最后,他终于等到一名手下艰难地撑着木筏子,气喘吁吁地划过来找到他
他先伸脚试了两下,踏上筏子后,又将手里那根小板凳端端正正地摆好,摇摇晃晃地坐下来后,这才心满意足地招呼起手下“起锚开船”
又足足花了两个时辰,二次渡河完毕,裴秀正领着兵在西岸埋头追击,又是刚行不到十里
又有一骑探马又恰逢其时的出现。
在裴秀一副快要吃人的死神注目下,来人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说道:“看,看清楚了,前面的部队,正又在渡河了”
说完,这名探马便低垂着脑袋,赶紧退了下去
这叫什么事儿啊,他干探马一行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
如此反反复复,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还真得怀疑他是不是此前情报探查错了。
所幸,他知道这位不拘一格,甚至有些时候没个正形的“小兵王”,断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迁怒于手下,真把他给含冤法办了
裴秀被这前后三道军情给搞得头大,顿时有些左右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