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在张显怀的监视下,他们说话做事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就招来杀身之祸,如今终于能稍稍舒展一下被压抑许久的身心。

    乾武十九年的春天,咸阳城一片生机勃勃。

    在这热闹繁华的城市中,有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李璟祐的密宅。

    这座宅子隐匿在一片喧嚣的闹市之中,却宛如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自从徐愿和江流儿逃离后,这里便陷入了死寂,无人打理,逐渐荒废。

    宅院里杂草丛生,那些不知名的野草肆意生长,有的甚至长到了一人多高,将原本的小径都掩盖得严严实实。

    野花在草丛中星星点点地绽放,却难掩这荒芜的气息。

    残垣断壁间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从地面望去,根本无法察觉这里藏着一座宅子,官府的地契上也没有它的任何记录,它就像一个游离于尘世之外的神秘存在。

    它的入口极为隐蔽,藏在一条狭窄幽深的小巷子里,小巷两旁的墙壁高耸,将天空切割成窄窄的一线。

    入口处被巧妙伪装成石砖的模样,若非熟知此处的人,就算从旁边经过,也很难发现其中的秘密。

    只有当你凑近,仔细观察,才能发现那隐藏在石砖缝隙间的机关。

    而今天,这座沉寂已久的宅子,重新迎来了三位主人。

    宅院内,徐愿嘴角挂着鲜血,狼狈的躺在地上,他的衣衫破旧不堪,上面沾满了血迹,头发凌乱的散落在脸上,遮住了他大半的神情。

    李璟祐满脸怒容,他的双眼因愤怒而布满血丝,像一头发狂的狮子。

    双手高高举起一把椅子,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息怒啊,息怒啊!”

    江流儿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一颗颗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他拼尽全力死死拉住李璟祐,双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声音几近破音。

    李璟祐根本听不进江流儿的劝阻,他双眼通红,死死的盯着躺在地上的徐愿,那眼神中的杀意浓烈得仿佛能将空气点燃,周遭的温度都仿佛因这股杀意而降低了几分。

    “徐愿啊,徐愿,你怎么敢啊?你怎么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