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原本浑浊而无力的眼眸瞬间瞪大，那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惶与难以置信。
她试图撑起虚弱的身体，却只微微抬起了头，干裂的嘴唇轻轻颤抖：“你说什么？你说芸儿她……咳咳咳……”
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便涌上喉头，整个人也随之剧烈地起伏喘息。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愤怒、失望、痛心交织在一起。
“不可能。你在骗哀家的对不对？这个时候皇上不在京城，她怎么可能……”
曾经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快……让云夫人带着皇子离开。”
裴太后喘息着。
这一刻只想保住孩子。
“太后，来不及了。公主……她。”苏嬷嬷上前搀扶着她。
“嘭！”
就在这时，房门推开。
慕容芸一身明黄龙袍加身走了进来，金线绣制的龙纹在烛光下张牙舞爪。
她莲步轻移到太后面前，“母后，你下令不准我进宫的时候，可有想过今天？”
“你……”
太后原本气若游丝地瘫卧在病榻之上，然而，当长公主身着龙袍踏入的瞬间，她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整个人猛地挺起身来。
瘦骨嶙峋的双手像是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狠狠地揪住身侧的锦被，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之色，仿佛要将那锦被生生撕裂。
她的双眼瞬间瞪大，眼神中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熊熊怒火，直直地射向长公主。
捂住胸膛，嘴唇剧烈地颤抖着，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你这大逆不道的孽障！”
说完一口血涌上喉头，她剧烈地咳嗽起来，整个身子都跟着抖动，那模样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哼！”慕容芸眼神带着恨意。
咳嗽稍缓，太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长公主，指尖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
“你怎敢如此？疯了，赶紧给哀家脱下来！这身龙袍岂是你能沾染之物！你莫不是要将我皇家的颜面、祖宗的基业毁于一旦！”
她的声音已然沙哑，却依旧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