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江烬霜就是觉得,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不太对劲。
那身状元袍其实裴度并未穿好。
可能是因为醉了酒的缘故,那原本平整的红袍被他穿得歪歪扭扭,侧开的衣襟也没扣好,露出里面白皙流畅的线条。
——裴度这个家伙,居然连里衣都没穿。
就那样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
那幅好光景,实在不成体统。
江烬霜咽了口唾沫,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脊背的僵硬。
她不太清楚裴度这么做的意思,更不明白这三年前的状元袍,怎么他还留着。
只是站在原地没动。
直到裴度抬脚,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
寸步不退。
“江烬霜。”
他垂头看她,这样叫她。
他的眸光还是晃荡着的,只是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想要急于证明什么的急切。
藏得很深。
“你瞧,我与他,是不同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江烬霜浑浑噩噩,有些没听懂。
男人张开双臂,当着她的面,在她面前转了一圈,似乎是想让她仔细看个遍。
“江烬霜,我也有状元袍。”
“别看他的。”
“看我。”
该怎么说呢?
江烬霜在感情方面其实一直比较淡漠。
当初说是喜欢上了裴度,便追求纠缠得猛烈,甚至不太顾及他本人的感受。
至少她当时认为,那便是她能给裴度的,最好最真挚的“爱慕”。
但与此同时,江烬霜又特别会洞悉旁人的情绪与感受。
只是她愿不愿意,想不想罢了。
就如此时。
听着裴度莫名其妙的几句话,江烬霜眨眨眼,眼中浮现一抹笑意。
“裴度,你嫉妒啊?”
她言简意赅,短短几个字,像是一把锐利的匕首,一定要撕扯开他的层层伪装与言不由衷,精准地刺入他的心口上。
血淋淋的。
果不其然,裴度闻言,眸光晃动几下,微微抬眸,视线与江烬霜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