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眼底蔓延的泪意逼退：“是受了些伤，不过没事了。”
“那你别哭了，我死了都没哭呢。”
黎昔：“……”
她仔细看了看二师兄。
清俊儒雅的青年面容温和，阳光从他身上穿透，脆弱得像是下一刻就要消散……
但是气息清正，并无阴气。
周身还萦绕着一圈淡淡的光晕。
黎昔瞳孔大睁，惊喜道：“二师兄，你没有死！你现在还是生魂！”
当时确实没有生命体征了。
但后来又活了，只不过内里换了个人。
陶文有些惊讶，他自己其实是没什么感觉的。
“没、没死吗？”
黎昔：“有人，或者说是恶鬼占了你的身体，你知道吗？”
陶文沉默片刻，似是终于想起来了，声音都扬起来了：“是哦！他准备吃了我，我就跑了。”
黎昔：？
“你自己跑的？怎么个跑法？”
陶文其实有些迷迷糊糊的，“就是感觉有很大的恶意把我包围了，我就跑了。”
他声音低低的：“小师妹，我是不是要做器灵了？”
就像碧尘长老那样。
虽说他现在是生魂，但其实对找回身体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实在是……对方强大到让他觉得自己只是地上的蚂蚁。
逃的意识刚在他脑海中浮现，他就真的跑掉了，然后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就是刚才了。
但其实，他的灵魂还是受了伤的，昏迷了不知道多久才醒来。
这里没有宗门长辈在，小师妹若是对上那恶鬼，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黎昔不知道他的担忧，她此时心情很好，心里像是种进了阳光。
但她也不得不打破二师兄的幻想。
“不可能的二师兄，墨玉笛它是有器灵的，虽然微弱。”
陶文这才猛然记起：“对对对，我给忘记了，我刚刚还跟它挤在一起的。”
“那我当不了器灵……是、是要跟简师兄一样做鬼修吗？”
‘鬼修’这两个字刺痛了黎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