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难晚棠虽然不是祁瑶的本意,可她此时也甚是畅快。
就在这时,珋王妃身边的崔嬷嬷忽然板着脸出声:“肃静!王妃有话说。”
议论声渐小,众人齐刷刷看向珋王妃。
只见这位弱柳扶风的王妃站起身,施施然朝晚棠走去。
晚棠微微蹙眉,做好了被珋王妃落井下石的打算,却不料她只是嫣然一笑,很是亲厚地拉起晚棠的手安抚道:“阿兄能纳你为妾,看上的便是你这份温婉柔顺。不必难受,适才我都看到了,是有人不小心翻了茶水在你的画上,其实冯氏画得甚为精妙。”
花榭里刹那间鸦雀无声。
珋王妃朝崔嬷嬷使了个眼色,崔嬷嬷扬声道:“王妃刚刚让人问了一声,原来画作得第三名的小郎君年方十一,乃景阳伯府的新世子。”
众人恍然大悟,怪道第三名郎君没有给第三名贵女题诗,原是不想让之芳心错许!这才索性题诗安抚武安侯的妾室!
“本就是赏花逗雅,本王妃知道你们也是仗义执言,在为小姊妹抱打不平,不过到底冤枉了冯氏。”珋王妃温声细语的一番话,把嘲讽晚棠的几位贵女也给夸了。
她们羞愧之下,及时下台阶,向晚棠道了歉。
晚棠原本就没想把事情闹大,便也顺势一笑而过。
“冯氏毕竟是我阿兄的妾室,今日画作被打湿才会得此名次,说出去有故意污损她声名之嫌,今日权当她没有参与作画。”
没有高高在上的威压,如此和风细雨般的商议语气,贵女们纷纷点了头答应。
晚棠颇有些动容地朝珋王妃欠身道谢:“妾多谢王妃厚爱,王妃今日相护,妾感激不尽。”
“嗯,都是一家人,之前有所误会,你别放心上。我小住侯府,是想助阿兄一臂之力的。”既然原计划行不通,珋王妃只能换一条路走。
哄住萧峙在意的晚棠,让晚棠帮她吹吹枕边风。
祁瑶错愕地看着眼前这出戏,再瞥到那两个手帕交的愤怒目光,一张脸很快涨得通红。
好一个珋王妃!
叫她做恶人,自己却在那假惺惺地做起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