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用余光观察着周围环境,秦府颇大,前院里立着几块太湖石,石上题了诗,铁画银钩,龙飞凤舞。太湖石不远处种了一小丛翠竹,竹影婆娑映在耸立的石头上,端的是雅。
一路上碰到的丫鬟婆子都谨守本分,各自忙活,远远看到她们经过,便放下手里的活计笑盈盈地见礼。
是个讲规矩的府邸。
晚棠和魏老夫人被簇拥着来到前厅,这里已经等了不少年轻的郎君、女子和孩子们。
晚棠粗略一数,十多个。
比景阳侯府都热闹。
“这位便是二姐姐吧,都回家了,还带着幕篱作甚?”一个跟宋六郎一般大的小郎君最先迎上来。
晚棠一个也不认识。
魏老夫人及时帮忙解了围:“你随我出府将养时还不记事,怕是都不认得他们了吧?”
晚棠晃晃魏老夫人的胳膊:“祖母又笑话我。”
前厅里的郎君们听到这样柔柔的一声,有几个相互看了看,都咧嘴笑开。
晚棠小心摘下幕篱,一张白净俏脸露于人前。
脸上未施粉黛却依旧白里透红,许是幕篱闷热,眼尾都晕着一块儿胭脂色,含着一抹无辜风情,叫人怜又叫人爱。
依旧是最先迎上来的小郎君,口无遮拦地惊呼一声:“二姐姐怎得跟仙女儿一样?”
众人笑出声来。
魏老夫人饶是早有准备,乍然看到晚棠这般水灵模样,还是欢喜得看了又看。
她戳戳那小郎君的脑门:“就你嘴贫。婉婉,这是你二伯父家的混小子,行六。”
“二姐姐,六郎这厢有礼了!”秦六郎像模像样地朝晚棠作揖。
晚棠初来秦府的不安,在秦六郎的插科打诨下消散。
一一见过秦家人后,她才发现秦家严重地阴阳失调,拢共九位郎君,只有两个女娘。秦家大姑娘比晚棠年长两岁,嫁在边疆,不得跟过来,所以眼下整个秦家只有晚棠一朵独花儿。
因着是家宴,男女虽然分席,但男席女席之间并未上围屏。
秦仲安作为家主,起身端起酒盏,慈和地冲晚棠道:“母亲和婉婉去庄子养病多年,今日终于阖家团圆,家和万事兴。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