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盯着ct片上蜘蛛网似的骨转移灶,耳边回响着半小时前接到的加密电话。
“李家要是现在倒台,的建材供应链全得断”。
他捻着银针的手指微微发颤,这哪是治病人,分明是在钢索上拆炸弹。
“这……需要更衣吗?还、还有哪些准备?”
秦长生审视着眼前这个眼窝深陷的男人,三指搭在他腕间。
指腹下的搏动微弱得几乎感知不到,如同被巨石压住的生命之泉,只剩断续的涟漪。
触感比预想更糟——皮肤泛着青灰的色泽,皮下组织如同泡发的面团,轻轻按压便留下经久不散的凹痕。
冷汗浸透的衣料下,躯体已开始呈现末期水肿特征。
“你负责的工程周期多久?”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李商愣住。
男人眼神涣散了一瞬:“至少需要五六年。”
“明白了。”
秦长生收回诊脉的手:“我可以清除晏才俊种在你体内的毒,换取七年阳寿。”
见对方喉结剧烈震动,他补充道:“作为交换,你名下产业半数归我。”
诊疗室陷入死寂。
李商盯着天花板的排气孔,耳边仿佛听见沙漏倾覆的声响。
七年与三十天,这本该是无需犹豫的选择,可当半数心血化作契约上的铅字,剜心之痛仍让他呼吸凝滞。
“你若是舍不得……”秦长生作势要撕毁协议。
“成交!”
李商突然抓住医师手腕,指甲几乎嵌入皮肉:“七年足够安排后事,只是……”
他声音突然发颤:“为何偏偏是七年?”
银针在消毒灯下闪过寒芒,秦长生的声音裹着金属的冷意:
“你与晏才俊同流合污时,就该想到有今日。七年已是偷来的时光,足够看着你的罪孽如何被时间审判。”
治疗室内的气氛突然凝滞,李商扶着治疗床沿剧烈咳嗽,泛着腥气的暗红血液从指缝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