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交。少夫人刚嫁进来的那整整一个月呀，几乎就没迈出过澜庭居的大门，平日里也是沉默寡言的，安静得让人心里直发毛。有时候她那房间里还会突然传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声音，甚至还有砸东西的巨大声响，那动静可把佣人们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都胆战心惊的。后来少夫人怀孕后三个月，我留意到她常常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庭院的椅子上，两眼无神，就那么直愣愣地望着前方发呆。我好心好意跟她搭话，她却像没听见一样，根本就不理睬我。那时候，庭院里的花开得正艳，可少夫人却像是完全看不到这美景一般。再往后啊，等怀孕满三个月之后，也不知到底是咋回事，少夫人就开始经常不着家了，每次回来都是满脸的疲惫不堪，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似的，没精打采。当时您在境外执行重要又危险的任务，根本联系不上。我是真的担心少夫人这样休息不好，会对肚子里的宝宝发育产生不好的影响，实在没办法了，我就给老太太打了电话，盼着她能劝劝少夫人。果不其然，后来也不清楚老太太跟少夫人说了些啥，少夫人总算消停了一阵子，出门的次数也少了些。可她还是经常在家里接到电话，有时候能在书房对着电脑一坐就是一整天，不吃不喝的，谁也不清楚她到底在干啥。书房里的灯光彻夜亮着，让人心里直发慌。等到生完孩子的一个月后，少夫人不知啥原因，突然就收拾东西离开了澜庭居，老太太和夫人怎么劝怎么拦都没用，根本就拦不住。几个月后，少夫人又毫无征兆地突然回来了，当时她看上去虚弱极了，脸色苍白得就像一张白纸，我也不敢多问一句。回来后的那段时间，少夫人倒是经常带着小少爷睡觉，亲手给小少爷做婴儿辅食，推着婴儿车带着小少爷在院子逗他玩儿。等小少爷会走路之后，就老是像个小跟屁虫似的粘着少夫人，可有时候少夫人不知为啥就莫名地冲他发火、捏他、打他。小少爷吓得哇哇大哭，哭着喊‘妈妈’，用那小小的手紧紧抓着少夫人的衣角，少夫人却冷漠地一把甩开他甚至有时候声斯力竭地发疯砸东西。再往后啊，少夫人甚至几个月才回来一次，有几次回来，我去房间打扫卫生，一进卧室的卫生间，好家伙，里面有好多带血迹的纱布和纸巾，那场面真是……”
李妈说到这儿，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在昏黄的灯光下，满是忧虑